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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仲維光:愚人節的響鞭 再談馬克思問題

—再談馬克思問題

作者:
我要對這些說「有猶太人要馬克思」的人,引句達賴喇嘛的說法:告訴你啤酒好,你非喝馬尿,我也沒辦法!前人及我的研究學習,就是想讓大家少些彎路,少被欺騙。你願意自欺,我們沒辦法。我一直強調,所有當代「最」壞的東西,對中國和世界直接發生決定性作用的東西,都是來自西方。例如那句名言,「反共的人都是狗」就是那位謁見蘇共領導和卡斯特羅的薩特說的。

四月一號愚人節,早上起來在臉書上發現居然又有人留言,說還是有猶太人要馬克思,並且以法蘭克福學派的新馬克思主義者阿多諾為例。儘管我不知這是愚我,還是愚他,基於我對於這個傾向的了解,還是回答幾句。

1.

我已經說了,不在我自己的臉書上耽誤時間,討論那些所謂的馬克思主義問題。因為我不願意自己在自己的臉上抹上垃圾,然後再浪費時間和精力清理臉上的這些垃圾。就為此,我才在那篇短文的結尾寫到:

「朋友,你是灰的,可我已經白髮蒼蒼了!」

但是,居然見了鬼,身在江湖就什麼碰得到,竟然還是有人毫無感覺地上來,說猶太人會館、猶太人協會不要馬克思,還是有猶太人要馬克思,並且以法蘭克福學派的新馬克思主義者阿多諾為例。

我當然知道一定會有這種論調,因為學界中從來是二把刀騙子、走江湖賣狗皮膏藥的居多;我當然也知道,學界和社會中一樣,捧臭腳的人到處都有。而幾十年的經驗也更讓我深知,我是無法徹底把這類人清理乾淨,大約世間也不可能把這類人徹底掃到角落。儘管經驗歷史證明,如果沒有這類人,中國的事情,歐洲的事情,世界的事情大約也不會這麼壞。我請他們不要再來,不過是想把自己的「臉書」變成,「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而已。

既然在我明確地說過兩次之後,還有人不明事理,到我這裏來牛二式的糾纏,事不過三,那就只有再說幾句,再亮一亮楊志的刀鋒來。臉書有手刃功能——拉黑,但是我還是不願意在我這裏運用。

2.

我首先要對這些人引句達賴喇嘛的說法:告訴你啤酒好,你非喝馬尿,我也沒辦法!前人及我的研究學習,就是想讓大家少些彎路,少被欺騙。你願意自欺,我們沒辦法。

其二,至於還有猶太人要馬克思,這句根本就是廢話。因為馬克思自己就是猶太人,這個世俗宗教就是猶太人中的一部分創生出來的,並且上個世紀很多製造災難的也有很多猶太人。而且至今這個世界中,包括西方還是有不少共產黨和歌頌共產黨的人。你到我這裏來當五毛,欺負我君子,不願意採用拉黑人的方法嗎?

第三,至於你用阿多諾做例子就更是循環論證。用馬克思主義者的存在論證其存在。事實上因為我早已經明確地說了,一百年來很多災難和偏頗就是從歐洲來的,其中包括老馬也包括新馬。

見了洋人就囫圇吞棗地吹喇叭,這是這一個世紀中文界最糟糕傾向。不要忘了歐洲社會是個多元社會,當然會有這類人,而這類人在歐洲也是有爭議的。波普、阿隆甚至一度把這類人當作主要的要清除的對手。

3.

最後關於法蘭克福學派,我要藉此做點補充說明,當然不是供牛二而是供我的朋友們參考。

我文中多次提到的阿爾伯特教授,是卡爾·波普,批評的理性主義學派在德國的代表人物。他不僅親自參與了六十年代和法蘭克福學派關於社會學的爭論,而且曾經和阿多諾一起編輯過一本關於六十年代初期德國社會學中的爭論的文集(Der Positivismusstreit in der deutschen Soziologie)。還學文和我八九年到阿爾伯特家中拜訪他的時候,他知道我們對於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和新馬的看法,所以特別談到與阿多諾的合作及阿多諾。他說,阿多諾根本就是一個宣傳部的負責人。同時他也跟我們講述了私人來往時的一些小故事。

對此,波普對於哈貝馬斯也有着非常直接的批評,認為他們根本就是用一種黑話方式討論問題。而在我對於極權主義問題的研究中,我清楚地看到,在三十年代以後的關於極權主義的討論中,在五十年代德國重建知識界的過程中,在六八年學運中,六十年代、七十年代有關共產黨問題的辯論中,在兩德統一進程中,這個法蘭克福學派的作用從來是啟蒙以來的自由主義學派的對立面。這就是我一直強調的,所有當代「最」壞的東西,對中國和世界直接發生決定性作用的東西,都是來自西方。例如那句名言,「反共的人都是狗」就是那位謁見蘇共領導和卡斯特羅的薩特說的。而西方之所以能夠維持人權和民主,在思想界和學術界則是因為主流「學界」不是這些人,對於這些人曾經佔據了主流學界的德國,有一部分人一直抵制他們,澄清——也就是我們說的啟蒙這些思想。所有這些努力一直不斷告訴我們,學術是什麼,昏話是什麼,蠱惑人心又是什麼。

為了清理毛澤東所說的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為中國送來的馬列主義,清理其後不斷從西方源源而來的他們自己都不要的垃圾,二十多年來,我陸續收集了很多批評理性主義,即包括波普、阿爾伯特和達倫道夫在內的啟蒙主義、自由主義思想家和新馬克思主義在德國社會學領域中的爭論,以及如何評價新馬在戰前和戰後德國走向民主社會中的作用的資料,可惜一直沒有時間進行這一工作。這類爭論從十九世紀末期開始,不僅在德國而且在法國、英國,貫穿了整個歐洲思想界。八九年後,在歐洲自由主義、啟蒙主義可說是取得了徹底的勝利,因為現在就連特里爾市的市長都順嘴說出:馬克思在歐洲是過時的人物!所以時至今日,還用這樣的語言方式到我的臉書撒垃圾,着實應得的是晴空中的幾聲響鞭!

既然在中國人中還有人見了棺材不掉淚,我也就再次引用一段阿隆對此的看法:

「實際上存在兩類馬克思主義,蘇聯的持不同政見人士實際上已經把這種矛盾很明確地揭示了出來。一方面,它是為一個已經存在的,一黨專制的政權的合法性辯解的思想。而另外一方面,他們又看到,西方國家的知識階級用這個思想去附和那種在他們(蘇聯)國家中用以庇護恐怖手段的意識形態,這讓他們大為震驚。對此,你可以再讀一下索贊尼辛表明拒絕會見沙特的那一頁:他對沙特居然反對向依靠馬克思主義的政權造反,以及他竟然援引馬克思主義作為武器,感到極為驚訝。」

所以,最後我再次強調,我同意弗格林、波普和喬恩•埃爾斯特等人的看法,認為:一個有才智的人不會陷於馬克思主義思想、看不到他在學術上的欺騙性。一個有思想的人不會認真對待它,他一定會厭惡馬克思和馬克思思想存在的那種氣味!人們時下之所以要認真對待它,是因為不僅馬克思是騙子,而且它成為了一大批知識領域中的二把刀騙子的工具,一百年來為人類造成了史無前例的災難。

2017-04-01德國·埃森

責任編輯: 江一  來源:來稿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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