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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年後軍管紅色恐怖 用開水澆女醫生陰道

—「江西王」程世清

總共二十一萬人的萬年縣,一下子抓出8107個「階級敵人」。「凡被『深挖細找』出來的『階級敵人』,無不慘遭毒刑,誣陷逼供,屈打成招。」「群眾專政指揮部」採用的「刑罰種類有捆綁、吊打、壓槓子、占凳頭、跪瓦片、坐老虎凳、作噴氣式、電觸、紅鐵烙、灌吃大糞、開水澆頭、大熱天反穿羊皮大衣曬太陽等數十種。大黃公社衛生院一位女醫生被誣為『現行反革命』,揪出來用電觸奶頭,用開水澆陰道,當場昏死,目不忍睹。」據當時公安局統計,全縣被打死或被迫害至死的有二百一十四人。(《萬年縣誌》1982年版)

68年江西出現了濫捕濫殺的「大屠殺」局面。據不完全統計,開展「三查」(查叛徒、查特務、查現行反革命)運動才一兩個星期,全省「自殺」的人數就超過5000人。有的自殺場面極為慘烈:一個斗爭對象被鬥得走投無路,就在辦公室的走廊里,拿菜刀將自己的腹部剖開,而後將腸子掏出來,用剪刀一節節地剪斷,邊剪邊喊:「請大家看看,我的心腸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圍觀的人都被驚呆了,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和救助。自殺者在把腸子剪了十來節,在走廊里走了十來步以後,終於倒下了……

阿波羅網摘自《北京之春》主編胡平撰文《軍管年代——程世清在江西》

 

江西王程世清(網絡圖片)

 

1967年7月下旬,第十二軍軍長李德生突然接到南京軍區的緊急通知,周恩來總理要他於28日趕到北京,受領去安徽「三支兩軍」的新任務。其時,第十二軍正駐守蘇北地區擔負海防任務。

在此前後,駐山東萊陽的第二十六軍接到中央緊急通知,中央調該軍政委程世清去解決江西問題,要他速來北京領命。

李德生一行下榻在京西賓館。程世清來京後也安排住在這裏。那些日子,「一輛輛滿載着造反派的大卡車,架着高音喇叭來回地轉着,震天動地地叫喊着,『打倒武漢七二〇事件的凶首陳再道!』(當時陳再道同志在京西賓館受到保護),『打倒帶槍的劉、鄧路線!』後來又看到中南海周圍搭滿了各種各樣的帳篷,設立了各種名目的揪劉(少奇)指揮部,把中南海團團包圍。全國人民心目中最神聖的黨中央所在地,被紅衛兵『兵臨城下』,心裏感到實在不是滋味……」(李德生《從十二軍軍管安徽的經歷看文革大動亂》)

可以想見,此時,無論是李德生、程世清,還是日後接踵而來北京,領命去各省「三支兩軍」的野戰軍將領們,心中湧出一片迷茫的同時,也一定會升起一股天下板蕩、疾風勁草的使命感。

1967年的夏天,歷史給了程世清一個機會。

文革開始後,江西的造反運動開展得「轟轟烈烈」,1967年1月26日,在「江西省造反派革命委員會」頭目萬里浪、塗烈的策動和挑撥下,各造反派組織嚴重對立,武鬥事件不斷發生、不斷升級。同年4月,在萬里浪一夥策動下,數百人強行衝擊江西省軍區,搶走省軍區黨委會議記錄本、軍用地圖和大批機密文件,14個軍管單位的軍代表被趕走。6月1日,造反派將受周恩來的委派來到江西「三支兩軍」的福州軍區第二政委劉培善綁架,強行押到北京批鬥。其後,當地武裝部門以民兵訓練的名義發槍給保衛當地黨委政府的群眾組織,引起另一派群眾組織的不滿。6月29日凌晨起,萬里浪一夥先後奪了工廠民兵的槍,奪了軍分區哨兵的槍,奪了人武部的槍,奪了軍區政治部的槍,奪了警衛團的槍……從此,全省各地奪槍不止,共有8.5萬支槍、子彈1524萬發被搶。當時的江西非常混亂,各類群眾組織擁有大批槍支彈藥,省軍區軍隊幹部又深深地捲入到了江西地方兩派爭鬥之中,局面基本已經失控,因此程世清可謂是「臨危授命」。

1967年8月5日22時至次日4時15分,在人民大會堂安徽廳,周總理等中央首長第六次接見江西赴京四方代表。在這次接見中,程世清首次登場。

8月13日凌晨,在人民大會堂江西廳,周恩來、陳伯達、肖華、姚文元等中央首長,第七次接見了江西四方代表全體來京人員,共1300餘人。接見時在坐的還有程世清、楊棟樑。接見時,周總理宣讀並解釋了《中共中央關於處理江西問題的若干決定》——

一、江西省軍區及部份軍分區的某些領導人,在支左工作中犯了嚴重的方向路線錯誤,支持了保守派鎮壓了革命派。為此,中央決定改組江西省軍區,任命程世清為福州軍區副政委兼江西省軍區政委,楊棟樑為江西省軍區司令員。

二、6011等部隊將陸續進駐江西各地。中央號召江西省的革命造反派支持進駐江西的「支左」部隊。(第二十六軍6011師屬於濟南部隊。據說,當時全國有十大值班師,所謂值班師的要求是,一旦發生危情亂象,一個星期之內,部隊能夠到達全國範圍內的任何一個指定位置。作為北方甲種師,6011部隊是其中之一,該師有18000兵員。)

三、中央決定由程世清、楊棟樑、陳昌奉(陳為長年駐南昌的獨立師即6797部隊師長,曾當過毛澤東的警衛員,不知是他寫的,還是請筆桿子代勞的,他因《跟隨毛主席長征》一書,一度在全國蜚聲遐邇)、萬里浪(「省大聯籌」主任,江西省內最大的軍用航空工業企業、原代號為「320」廠的洪都機械廠工人,「文革」前在江西省內是頗有名氣的工人詩人)、劉瑞森、黃先(均是原江西省副省長)等人實現革命的「三結合」,組成省革命委員會籌備組,領導全省的「抓革命,促生產」。

隨6011來江西的洛陽某軍事院校的汝其,在抵達江西的當天及次日的日記里寫道:

「沿途不斷聽到零星的槍聲。紅衛兵駕駛的吉普車在街上飛馳,車門兩邊,站着手執衝鋒鎗、戴着紅袖章的年輕人……」

「雖然已經過了『三伏』,但氣候仍十分炎熱。熱得沒有辦法睡覺,晚上只得到辦公樓頂上的平台上去露宿。我見平台中央沒有人,就把蓆子往中央一鋪。別人忙制止說,中央不能睡,太危險。前幾天晚上飛來流彈,差一點把睡在中央的人打傷。我只得在靠牆邊找一塊空地鋪下蓆子。屋頂上雖然涼快,但鋪底下太熱。過了半夜,熱氣才能散盡。」

「這裏形勢的嚴峻遠遠超過了我們來以前的想像。」

「我們到了一個籠罩着濃厚的戰爭氣氛的城市。」

——(汝其《支左日記》《天涯》1999年第一期))

那些日子,南昌市千千萬萬人家的心境,似雷轟電閃驟降時的牲口廄,真是一片牛驚馬嘶!私為萬惡之源的毛澤東時代,誰家能有多少財產?即使如此,也想着罈罈罐罐、箱箱櫃櫃得多找幾個地方分散。少數人家有關係的,便趕緊將老人、病人送去外地或鄉下。這時,風聞6011部隊開進江西制止武鬥,誰不奔走相告,驚魂甫定?一時間,如大旱之望雲霓,小人國里猛抬頭見了偉丈夫,「程政委」之稱,在公元1967年南昌市流行口語排行榜上肯定排名第一。而且,直到次年初省革命委員會成立,許多的江西人,仍保持着這一滿是敬仰且親切的口吻:程政委怎麼說,怎麼說。

程世清一到江西就遭遇了極大的挑戰。8月23日,撫州發生了大規模的武鬥流血事件。這一事件以後被毛澤東、周恩來定性為「軍事叛亂」。當時,程世清等人派26軍76師部分部隊組成「支左」解放軍宣傳隊進駐撫州,目的是收繳被搶去的槍支彈藥。

誰知撫州軍分區負責人夏紹林拒絕「支左」部隊進入撫州,竟指揮軍分區部分軍人和基幹民兵武裝伏擊了「支左」部隊,當場打死5人,打傷57人。

當時筆者因觀點不同怕受迫害由金溪潛逃到南昌,8月25日在「支左」部隊護送下回到撫州,對此事比較清楚。撫州參與伏擊的3211群眾組織大多是復員軍人,還有的是脫下軍裝的現役軍人,實力是很強的。「支左」部隊進入撫州的溫圳時受到了阻擊。在程世清的命令下,「支左」部隊表現出來極大的克制,沒有反擊。用高音喇叭宣傳,向兩邊開炮威嚇,可3211看到炮打不准,就認為是造反派學生,因為野戰軍是不可能這樣放炮的,所以造成了「支左」部隊的傷亡。程世清請示周恩來後,又派飛機去散發《中共中央關於處理江西問題的若干決定》的傳單,撫州軍分區的軍人竟向飛機開火,居然將飛機的機身打了兩個洞。受到撫州軍分區負責人夏紹林支持的一派群眾組織還公開宣佈他們控制了臨川、金溪、資溪、南城、南豐、黎川、宜黃、崇仁、樂安等9個縣,不經允許任何部隊不准進入。

面對這樣的局面,程世清沒有以「武力」強行開進,而是專門把毛澤東在《中共中央關於處理江西問題的若干決定》上的批示「此件看過照辦」當做「最高指示」,通過各種渠道向撫州地區宣傳。撫州軍分區政委王景義(網上資料誤為「王玉義」,特提出,以免以訛傳訛)在聽到毛澤東的批示後立刻「反水」,表示一定要聽毛主席的話,過去自己受騙了,在緊急關頭堅決反對再向「支左」部隊開槍。王景義站出來後,撫州地區對抗「支左」部隊的的力量開始分崩離析。王景義的這個行動後來得到毛澤東的專門表揚。

程世清對對抗「支左」部隊的群眾組織沒有報復,而且還注意了「一碗水端平」。從1967年9月開始,翻了身的「造反派」(大聯合籌委會)要大舉報復,從南昌去贛州串聯的5個「造反派」頭頭,煽動贛州造反派抓捕了一批各單位的「保守派」(聯絡總站)頭頭遊街,並竟然當場槍斃了一個廠的武裝部長,聲言還要槍斃一大批。如何處理這5個「造反派」頭頭,當時贛州「支左」部隊有些畏難情緒,害怕背上打擊「造反派」的「罪名」。程世清則毫不手軟,他說:「這有什麼可怕的呢?他們(指殺人的造反派頭頭)就像紙老虎,你軟他就硬,你硬他就軟。……我命令立即把那幾個槍斃人的造反派頭頭拘留起來,不得有誤。」程世清這樣的做法在當時是得人心的。

從8月到10月的兩個月內,江西「支左」部隊在程世清領導下,收繳上來了5萬多條槍,初步穩定住了江西的局勢。

9月17日,毛澤東接見江西省革委會籌備小組成員時,對程世清領導的支左工作進行了表揚。不久,中央文革小組也發來賀電:「偉大領袖毛主席視察五個省和一個市回到北京後,在中央的一次會議上,傳達江西問題時,說江西搞得很好,應該表揚。」

然而,程世清這樣理智穩妥的做法並沒有維持多久。時間進入到1968年,江西省革命委員會成立後,程世清已經在江西站穩了腳跟,開始以「階級鬥爭」開路,實行「群眾辦案、群眾定性、群眾判刑」,上演了一段極為恐怖的「大屠殺」。1968年8月5日至8月10日,程世清主持召開了省革委三次全會。會議決定,在全省開展「三查」(查叛徒、查特務、查現行反革命)運動,大搞階級鬥爭,掀起一個新的對敵鬥爭的高潮。

程世清,滿面紅光,熊腰虎背,在全省境內不辭鞍馬勞頓,走到哪裏,他那個帶豫南口音的宏亮嗓門,便如一門榴彈炮似地,隆隆地響在那裏:

「我們江西省的形勢是空前的大好,最重要的標誌,就是毛澤東思想的大宣傳,大普及,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深入人心,活學活用毛主席着作出現了嶄新的階段……形勢大好的又一標誌是,階級鬥爭和路線鬥爭覺悟大提高,廣大革命群眾高舉毛澤東思想的偉大紅旗,掀起群眾性的大批判和『三查』運動的新高潮,從政治上、思想上、組織上、理論上向中國的赫魯曉夫及其代理人,一小撮走資派、特務、叛徒,未改造好的地富反壞右,發動一個持久、主動進攻的人民戰爭。在我們江西,從檔案里清查到的叛徒、特務有四千多,方志純又拉進一批。國民黨在江西,廬山是大本營,上饒是集中營,1949年南下又一批國民黨渣子,都留在江西,很多機構是原封未動。醫學院原是中正學院,從幹部到講師,70%是國民黨留下的,院長就是國民黨員。鹽務局、航務局、港務局,都是原班人馬。學校更複雜,在幹部和教員中,有一批壞人,黨政機關,省人委挖出五百多,省委也挖了一百多。南昌七中是美國民教育會學校,是訓練特務的……」在這一背景下,江西出現了濫捕濫殺的「大屠殺」局面。據不完全統計,開展「三查」運動才一兩個星期,全省「自殺」的人數就超過5000人。有的自殺場面極為慘烈:一個斗爭對象被鬥得走投無路,就在辦公室的走廊里,拿菜刀將自己的腹部剖開,而後將腸子掏出來,用剪刀一節節地剪斷,邊剪邊喊:「請大家看看,我的心腸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圍觀的人都被驚呆了,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和救助。自殺者在把腸子剪了十來節,在走廊里走了十來步以後,終於倒下了……

汝其的《支左日記》裏有如下記載——

1968年8月20日星期二

省革委三次全會結束以後,各地迅速行動,立即掀起「三查」運動的高潮,成千上萬的叛徒、特務、現行反革命被揪了出來,但也有不少人被逼得走投無路而自殺。老楊負責統計每天各地報來的鬥爭對象自殺數字。他憂心忡忡拿着報表對我說,三次全會才個把星期,全省自殺人數已超過五千,不得了呀!我說,我們的報表每天都上報領導了,他們是清楚的。

在「三查」運動的高潮里,隨着程政委一個個別出心裁的口號:「深挖細找二、三線的敵人」、「再刮『三查』運動的十二級紅颱風」……變成《江西日報》上赫然的通欄標題——

總共二十一萬人的萬年縣,一下子抓出8107個「階級敵人」。「凡被『深挖細找』出來的『階級敵人』,無不慘遭毒刑,誣陷逼供,屈打成招。」「群眾專政指揮部」採用的「刑罰種類有捆綁、吊打、壓槓子、占凳頭、跪瓦片、坐老虎凳、作噴氣式、電觸、紅鐵烙、灌吃大糞、開水澆頭、大熱天反穿羊皮大衣曬太陽等數十種。大黃公社衛生院一位女醫生被誣為『現行反革命』,揪出來用電觸奶頭,用開水澆陰道,當場昏死,目不忍睹。」據當時公安局統計,全縣被打死或被迫害至死的有二百一十四人。(《萬年縣誌》1982年版)

在瑞金——「目前,瑞金全縣共揪出三查對象5319人,其中叛徒830人,佔全縣原老幹部的80%左右,特務266人,頑固不化的走資派48人,沒有改造好的地富反壞右分子2354人;現行反革命和反革命兩面派94人,還破獲了反革命組織49起,331人。全縣先後還組織了三批工農毛澤東思想宣傳隊進駐難點單位,揭蓋子,攻碉堡。由於群眾發動起來了,形成了進攻的強大力量,真正做到狠批深挖,許多難案都得到了答案……」(1968年8月贛州地區革命委員會主任劉雲在地、市各單位革委會負責人大會上的報告)

1968年9月25日星期三

接待組向我報告一個重要情況。

瑞金縣一個幹部來反映:二十二日縣裏召開了各公社專案組長會議,強調深入開展「三查」,大反右傾,學習廣東一些地方的經驗,權力下放,搞「民辦槍斃」。敵人很猖狂,他們要殺我們,我們怎麼辦?要拿出成績向國慶節獻禮。會議結束後,二十三日上午,律陽公社就殺了七個人。他說,這個殺戒一開,不得了。公社、大隊幹部可以隨便殺人,他們想殺誰就殺誰,不要立案,不要證據,不要審批。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各公社集中了「三查」對象五千多人,如不立即制止,幾天之內,可能全部殺光。

我立即把這個情況報告了保衛部領導。

1968年9月26日星期四

瑞金縣今天繼續來人反映該縣搞「民辦槍斃」,亂殺多人的問題。據不完全統計,二十三日、二十四日兩天之內,全縣各公社、大隊大約殺了一百二十多人。大多是以組織「反革命集團」、「暗殺團」的名義,(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殺害的。殺人的方法除了槍斃外,還有用石頭砸、木棒打、刀子捅的。有的把人殺死後,推到懸崖下,連屍體都找不到。真是駭人聽聞!

難道這就是階級鬥爭嗎?

1968年10月22日星期二

群眾專政組組長慶賀一行三人,去瑞金縣調查「民辦槍斃」,亂殺人的問題,共去了10天,昨晚歸來。

他說,瑞金縣各公社九月二十三日起至十月七日,共殺了177人,年齡最大的70歲,最小的只有11歲。有40多人是地富子弟,50多人是貧下中農出身,其他都是四類分子。都是以現行反革命或組織反革命集團的名義,(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殺害的。

九月二十三日,殺34人;二十四日,殺90人;二十四日晚,縣革委會徐主任發現這個情況後,立即召集各公社幹部開會,叫堅決制止,但沒有制止住。又連續殺了三天。二十五日殺15人,二十六日殺16人,二十七日殺19人。到二十八日才基本剎住車。

瑞金縣這次搞「民辦槍斃」的,共有八個公社一個鎮。其中殺得最多的是律陽公社,共殺了89人,佔全縣殺人總數的一半。這個公社從解放到現在才槍斃34人。這次殺人相當於過去的兩倍半還要多。

——(汝其《支左日記》)

所謂「民辦槍斃」,就是把殺人的權力下放到大隊幹部一級。9月22日,瑞金縣召開了各公社專案組長會議,強調深入開展「三查」,大反右傾,學習全國其他一些地方的「經驗」,權力下放,搞「民辦槍斃」,拿出成績來向國慶節獻禮。

會議結束後,23日上午,律陽公社就殺了7個人。殺戒一開,公社、大隊幹部可以隨便殺人,他們想殺誰就殺誰,不要立案,不要證據,不要審批。如此一來,瑞金縣各公社僅從9月23日起至10月7日,就殺了177人,年齡最大的70歲,最小的只有11歲。其中有40多人是地主富農的子女,50多人是貧下中農出身,其他都是所謂「四類分子」。他們都是以「現行反革命」或「組織反革命集團」的名義,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被殺的。殺人的方法除了槍斃外,還有用石頭砸、木棒打、刀子捅的。有的把人殺死後,推到懸崖下,連屍體都找不到。根據可靠統計,受「民辦槍斃」的波及,僅興國縣就殺了270多人,瑞金縣殺死了300多人,于都縣殺了500多人。

責任編輯: 白梅  來源:軍管年代——程世清在江西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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