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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東興揭毛澤東晚年悲涼 痛苦感嘆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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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東興曾披露過毛澤東在晚年的一些悲涼情形。1971年,林彪叛逃後,毛澤東異常痛苦,他說:「是我瞎了眼。」之後他的身體很明顯老了下來。對於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他也都很失望,他說:我看錯了一批人。

毛澤東文革期間接見紅衛兵(圖源:AFP/VCG)

一份已經拼好的大樣,上面的大字標題這麼印着: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青同志

代表毛主席黨中央看望首都人民

新華印刷廠、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廣大革命群眾決心深入批鄧,抓革命、促生產,搞好抗震救災鬥爭,用實際行動回答毛主席、黨中央的親切關懷。

這是一條「流產」了的消息。

消息一開頭便寫道:「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青同志,於8月26日,冒雨先後到北京新華印刷廠、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代表偉大領袖毛主席和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看望和慰問廣大群眾和幹部,參加集體生產勞動,鼓勵大家認真學習毛主席一系列重要指示,深入批鄧,抓革命,促生產,積極支援災區人民。……」

這條消息排好後,連姚文元都不敢批發,轉到了華國鋒那裏,被華國鋒壓下,沒有見報!那是因為,毛澤東早已一次次申明:「她(指江青)並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總而言之,她代表她自己。」

可是,在毛澤東病重之際,江青卻硬要為自己製造輿論,要發表《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江青同志代表毛主席黨中央看望首都人民》的醒目消息。在她看來,毛澤東已氣息奄奄,未來的中共中央主席理所當然的是她——雖然毛澤東已指定華國鋒為接班人,但是她並沒有把華國鋒放在眼裏!

華國鋒也理所當然地壓下了這條消息。

江青加緊了活動。在毛澤東病重的那些天,江青顯得格外活躍:

8月28日,江青來到天津小靳莊。她在那裏發表講話說:「鄧小平是造謠公司的總董事,也叫總經理。」她又忽地說起「母系社會」來。她說:「在生產力中,女的是最基本的」,「在氏族社會,是女的當家。隨着生產力的發展,將來管理國家的還是女同志」,「男的要讓位,女的來管理。」江青還直言不諱地說:「女人也能當皇帝!」

8月30日,江青頭扎白毛巾,像個陝北老農模樣,出現在濟南部隊某團「登城首功第一連」。她又是絮絮叨叨地講話,內中有一句雙關語頗為驚人:「主席不在了,我就成了寡人了!」

9月2日,江青給毛澤東寫報告,說是要去大寨。起初,毛澤東沒有同意。江青第二次報告,毛澤東才勉強同意。這時,毛澤東病情已很重。

9月3日,江青到了山西昔陽縣大寨,在那裏召開「批鄧會」。江青在那裏發表講話:「你知道我這次來是幹什麼來了,我是和鄧小平鬥來了!……有人要想打倒我江青,要把材料送給毛主席。結果材料落到我們手裏,他們的目的沒有得逞。所以,我江青還活着!」江青又說起了「母系社會」:「母系社會就是女人掌權。到了共產主義社會還有女皇,也要女人掌權!」

江青在大寨拍了許多照片,內中既有騎馬的照片,也有拿着青草餵鹿、逗兔的照片。

毛澤東病情轉危。9月5日晚9時30分,中央緊急通知江青火速返回北京。

大寨交通不便。夜11時,江青從山西陽泉上火車,兩個多小時之後到達石家莊。一路上,江青跟警衛、醫生一起打撲克。

一架專機在石家莊等候江青。

上了專機,飛行二十多分鐘,這才趕到北京。

毛澤東是在8月下旬病情加重的。8月28日,趁江青去天津,經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意,李敏前來看望父親。那時,毛澤東神志尚是清醒的,他拉着李敏的手,艱難地說:「嬌嬌,你來看我啦。你為什麼不常來看我呢?」李敏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要經過層層批准,方能進來,毛澤東哪知道這些呢?

「你今年多大了?」毛澤東問。

「三十九了。」

「不,你三十八。」這句話,表明毛澤東的記憶是很清楚的。

不過,這一句話,似乎勾起了毛澤東對賀子珍的思念。他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喉嚨里發出混濁的聲音。李敏聽不清,只看見父親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連成一個圓圈。

生怕會加重毛澤東的病情,李敏不敢久留,含淚走出毛澤東的臥室。她一直不明白毛澤東那手勢是什麼意思:會不會是要她向賀子珍問好?因為賀子珍的原名叫「桂圓」。

9月7日早上,江青從大寨回到北京,毛澤東已處於垂危之中。江青趕到的時候,毛澤東雖然神志還清醒,但是雙眼緊閉,已經氣息奄奄。

據毛澤東醫療組李志綏、陶壽淇、吳潔、陶桓樂、周光裕、方圻、王新德、翟樹職、潘屏南、朱水壽、薛世文等在1976年10月14日所寫的材料,這樣記述當時的情景:「主席剛入睡,江青不顧醫生的勸阻,老給主席又擦背,又活動四肢,抹爽身粉。當日晚,江青進來就找文件,找不到就發脾氣。我們主張毛主席多休息一下,江青盡送一般參考資料,硬要主席看。當時主席床頭燈光已很強,主席怕熱,但江青又硬加上一座燈。江青離開後我們即將燈拿走。」

江青除了在毛澤東那裏翻找文件之外,又為一筆錢的事,在毛澤東那裏鬧。

張玉鳳在1976年10月22日曾寫下這樣的揭發材料:

1973年10月,江青來見主席,提出要一筆錢,江青走後,主席對我說:「她看我不行了,為自己準備後路。」然後主席流着淚,從自己過去的稿費中批了3萬元錢,讓我去辦。我把錢給江青送去。她看到錢馬上對我說:「小張,這些錢對我來說是不夠的。我跟你不一樣,將來我是準備殺頭、坐牢的,這個我不怕。也可能不死不活的養着,這個難些。」這筆錢主席批給江青已有三年。在這三年裏江青變化無常,經常借着錢的事來干擾主席,一會說「讓小張替我保管存單」,一會又「不要小張管,要遠新管」,過些天又讓我管,來來去去,江青無數次的打擾主席,直到毛主席去世前兩天她還在鬧,江青說:「我要限制資產階級法權,這些錢我不要了。你(指主席)要是一定要給我,那就讓小張代管。」

關於這些錢,張玉鳳處還存有江青親筆寫的一張條子:

玉鳳同志:

那筆錢能否取出八千元?因為如從1968年算起,我應歸還八千元,從1969年算起我應歸還七千元。當然,可以不歸還,不過還了心安理得。這七八千元,主要用於照相,購置燈光裝置,燈光我送給新華社了,沒有算錢。是黨和國家財產,不應算錢,不能慷國家之慷(慨)。如不取,請在主席暇時,報主席,再請主席給八千元錢。

江青

1975.1.7

江青寫的那條子,一手「毛體字」,可是那行文之囉嗦、瑣碎,跟她平時的講話、報告一個模樣。

向來辦事不後悔的毛澤東,卻對於自己與江青結合感到後悔。然而,他又無可奈何。毛澤東曾對衛士長李銀橋以及汪東興透露自己心中的煩悶:

他曾經對他的衛士長李銀橋說過,我辦事從來不後悔。事實上,他在很多事情上是後悔的。他承認過,他同江青結婚是過於草率了,江青沒大過錯,不好離婚,而且按照他的身份,這樣做影響也不好,只得湊合着過。這是婚姻上的後悔。而他最大的後悔是看錯了一批人,用錯了一批人。

汪東興曾經介紹過毛澤東晚年的一些情形,在1971年林彪出了事,毛澤東異常痛苦,他說:「是我瞎了眼。」他的身體明顯地衰老了下來。以後對張春橋、姚文元和王洪文,他都很失望,說,我看錯了一批人。在延安時,毛澤東說過,我們黨內有五十個真正懂得馬列主義的人就行了。王洪文作為毛澤東的接班人,是經過毛澤東點頭的,但這個人並不真懂馬列主義,甚至連馬列主義的皮毛都不懂,毛澤東對於自己把他選作接班人,是很後悔的。

他對於江青,毛澤東不僅是在婚姻方面後悔,他對於這個人在文革中的行徑也是很不滿意的。林彪把江青抬了出來,江青是借着林彪的力量從一個無名之輩一下子上升到政治局委員。開始,她與林彪伙在一起,毛澤東要把他們扯開都扯不開。給江青從九級,提到五級,也是林彪乾的。連中辦主任汪東興都不知道。以後報告了毛澤東,他很生氣,明令把多發的錢都退回去。江青和林彪,是後來才分成兩派的。江青等人進入中央委員會和政治局,是九大選的,那次會是兩派的權力分配。

毛澤東對江青的所作所為不滿意,是越來越嚴重,不讓她插手國務院的人事安排,以至提出了「上海幫」、「四人幫」的批評,為以後中央採取行動,粉碎江青篡黨奪權的陰謀,提供了依據。

責任編輯: 東方白  來源:四人幫興亡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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