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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談飛:有多少人讀懂了和尚分粥故事背後的法寶?

—新解分粥故事理療制度膜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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螻蟻不是公知喚醒的,公知僅僅是螻蟻宣洩的代言人,一旦哪天公知說話溫和了,螻蟻就會作鳥獸散,靠螻蟻形成文明力量就是一句笑話。

制度重要嗎?廢話,當然重要,但制度不是從來就有的,也不是天上掉下來,制度一定是人制定的,並且還得由人來維護、執行和修正。因此,無論制度有多重要,它也重要不過人。但如果你說人比制度重要,又很容易陷入「素質論」陷阱,那我們究竟該怎樣表達「人與制度」的關係才好呢?這不是簡單雞與蛋的哲學思辨,而是一個關於人類自身認知的力量升華。

凡是制度膜拜狂,總是能舉出若干國家或若干案例來鉚定製度的無往而不勝,譬如羅舉民主憲政的美國、一群流犯建立的澳洲、被槍押上議會的日本等等,特別是流傳甚廣的和尚分粥故事,幾乎可以秒殺一切還對制度論產生動搖的人。那我們不妨就來剖析一下這個故事,看制度是否真的是最終制勝的法寶。

據說從前有一座廟,廟裏有七個和尚,一塊兒幹活一塊兒吃粥,但分粥遇到了麻煩,經歷了無數次分粥制度設計都不滿意,最終大家想出一個好辦法,「分粥人最後領粥」的制度解決了「公權私用」的問題,於是,所有人都為最後這個分粥制度拍手叫好。這就是著名的和尚分粥故事演繹出的制度決定論。

中國人的最大問題就是不善於獨立思考,以至於大多數都淪陷為庸眾群體,這一點在時政圈表現得特別突出。就說這個分粥故事,大多數人都眼睛直勾勾盯着最後分粥的好制度,但幾乎很少有人去思考這個「好制度究竟是怎麼來的」?更不會去進一步思考這個「好制度能否長治久安」?只要你願意做這樣的思考,你一定會發現還有比最後那個好制度重要百倍千倍的東西,這就是「人」的力量。

之所以七個和尚最後能找到一個好的分粥制度,不是他們很聰明,而是在於他們對壞制度始終有「不滿」。但如果你認為憑「不滿」就能爭取到好制度的話,那你又OUT了。假如他們的「不滿」力量不能總是取勝的話,你就別想看見最後那個分粥的好制度,再多的不滿也是然並卵,正如我們現在對壞制度不滿是一樣一樣的。這說明,這個分粥故事最大亮點並不在最後的好制度,而在於好人總是能戰勝壞人的人之力量,也就是「文明的力量」才是最終決定分粥好制度勝出的唯一法寶。至於這個文明的力量在這七個和尚中是如何分佈的?不得而知,有可能是靠人多力量大,也有可能是某一個或幾個和尚的堅持,也有可能發生了暴力革命,也有可能非暴力不合作,總之,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必須有那麼一股「不自由毋寧死」的文明力量在觸動壞制度必須做出改變,否則,最後那個分粥的好制度永遠也不會從天下掉下來砸在這群和尚的頭上。

究竟是制度重要還是人重要?千萬不能稀里糊塗回答這個問題,制度論者當然說制度重要,素質論者當然說人重要,其實這兩種回答都掩蓋了「文明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本質。文明的力量當然來自於人,但如果你認為文明力量是來自所有人或大多數人的話,就掉入「素質論」陷阱,啟蒙大多數就是這種素質論的行為藝術。如果你說文明力量來自文明制度的薰染,那你就掉入制度論陷阱,因為制度論者從來就不會深究文明制度是怎麼來的。弄清制度論和素質論這兩大陷阱後,擺在我們面前就是一個清晰的答案:無論目前是好制度還是壞制度,都必須催生一批切實有效的文明力量。壞制度的背後一定有一支強大的野蠻力量,這就必須依賴文明力量去摧毀它,壞制度才可能變好。即便是好制度,並不意味着野蠻力量就會消失,隨時都可能見縫插針興風作浪,這還是得靠文明力量去遏制它。只有文明力量總是能壓制住野蠻力量時,好制度才可能一直好下去,這就是今天的美國和一切能持續繁榮的民主制國家。否則,如果文明力量不夠強大,野蠻隨時都可能顛覆文明,這就是曾經的納粹德國和今天的俄羅斯

文明力量究竟來自哪裏?又如何評價文明力量的大小呢?

同樣以七個和尚分粥故事為例,開始在試錯各種分粥制度階段,遭遇一人得利六人遭殃的壞制度時,在遭殃的六人中是不是全都不滿呢?答案:不是。你必須承認有的和尚天生就是逆來順受的性格,有粥吃就是他的幸福,幸福源自他的滿足,這種人是啟蒙不了的。不但有逆來順受的和尚,當然還會有與惡制度狼狽為奸的壞和尚,這種人也是啟蒙不了。因此,在普遍遭遇分粥不公時,並非所有遭遇者都會有不滿,能有一半和尚不滿就不錯了。也就是說,在六個和尚中最多有四個和尚能形成潛在的文明力量。雖然有四個和尚不滿,但並非這四個和尚都敢表達不滿,別指望膽小的和尚能有什麼作為,因此,在一半的潛在文明力量中又可能除去一半,這樣,在四個和尚中極有可能只有兩個和尚最終站出來對野蠻的分粥制度說不。而在這兩個和尚中的實力分配肯定不對稱,真正能對野蠻制度形成威力的和尚最多只有一個,另一個多半作為花絮。看,這個和尚分粥故事的真實版可能一點都不好看,但最終那個分粥好制度也許就是靠一個和尚爭取來的。同時,也說明文明力量的大小並非是靠數人頭。

如果你認為靠這一個好和尚爭取來的好制度就能一勞永逸的話,那又離倒霉不遠了。如果這個好和尚死了或病了,總之,當遏制野蠻的力量消失了,這個好制度算什麼?我告訴你,這個好制度算個屁。千萬別低估野蠻力量捲土重來的暗流涌動,也千萬別相信好制度就一定將所有和尚教化成好和尚,只要有一個不要臉又腰大胳膊粗的和尚就要蠻幹,這個好制度就會形同虛設。他也許不會修改這個好制度,他也許會把這個好制度修改得更加漂亮,他還可能經常說一些「權為民所用」溫情脈脈的撩人語錄,但就是讓大家碗裏的粥越來越少,不服氣就弄死你。你如果給他講制度,他就凶神惡煞告訴你「制度不是擋箭牌」。咋整?上訪也沒用,他收買一兩個和尚把你送進黑監獄。即便好制度上寫着言論自由,只要你敢亂說話就給你貼封口膠。此時,你心中那美輪美奐的好制度,就像掛在旗杆上的破尿布,不但不值一文,並且還惡臭熏天。所以,我們說,無論是制定好制度,還是維護好制度,都得依賴一批敢於較真且能及時遏制野蠻的文明力量。

寺廟如是,國家亦如是,國家文明力量究竟來自哪裏?

還是以這寺廟和尚分粥故事故事為例。前面我們已經描述了那個代表寺廟文明力量的好和尚的誕生過程,從中你能受到什麼啟示?你會發現最後那個好和尚擁有四大品質元素:不滿、勇氣、實力、堅守。對,這四大元素一體化就是這個好和尚所散發的文明力量。不滿和勇氣是決定於一個人的天賦尊嚴感強烈程度,實力決定於一個人的名譽、地位、資源或影響力,堅守是決定於一個人的信念意志。除了「不滿」在一定程度可以被啟蒙之外,而要去啟蒙一個人的勇氣、實力和堅守簡直是痴人說夢。

也許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文明力量要強調「實力」這個元素?在冷兵器時代由於民間與官府之間暴力資源差別不大,人多絕對力量大,主將有一點兵力都會浮誇海夸十萬百萬大軍,未戰之前先嚇死你再說。但在今天導彈都可以打衛星和核子武器都可以毀滅地球的時代,你還在靠啟蒙螻蟻的肉身和吼聲去遏制野蠻的任性,不說你是在製造人肉盾牌,你至少都是在消費螻蟻的感情。一隻螻蟻是螻蟻,一萬、十萬、百萬、億萬隻螻蟻就不是螻蟻了?雷洋案為什麼如此任性?就因為沒一個有實力的文明力量出來說句話,而任大炮任性一炮就把「姓黨」給碎成一地雞毛,這就是「實力」的威力,因為它讓野蠻難以下手。

螻蟻雖然不能構成文明力量,但螻蟻可以配合文明力量形成輿情氣勢,這倒是有蟻力神功效。即便今天有部分螻蟻醒來,但要說成是啟蒙公知的勞苦功高,純屬自欺欺人。可以說,絕大多數螻蟻都是因為政府每天的行為藝術喚醒的,他們先被政府喚醒後就開始尋覓共同宣洩的夥伴,這就是公知與粉兒的關係。哈哈,記住,螻蟻不是公知喚醒的,公知僅僅是螻蟻宣洩的代言人,一旦哪天公知說話溫和了,螻蟻就會作鳥獸散,靠螻蟻形成文明力量就是一句笑話。

制度問題與文明力量之間孰重孰輕?現在已經不言自明。但為什麼啟蒙公知出口閉口都是「制度問題」,卻忽視「文明力量」呢?兄弟,這都是有好處的。(1)幫自己推責。自然是公知多少有一點實力,一句「制度問題」就可以優哉游哉玩啟蒙。(2)幫粉兒推責。一句「制度問題」就把粉兒忽悠得快快樂樂。(3)幫社會名流推責。一句「制度問題」就可以讓莫言等人在大會堂呼呼大睡,我們一鞭撻楊絳、撕逼吳建民和微詞朱鐵志時,全都出來裝偽善嘴臉,但他們又不放過楊翁戀,每天負責抵制戰爭或抵制轉基因。(4)幫野蠻推責。一句「制度問題」就不會得罪貪官污吏,也不會得罪每天躲在體制下或胡作非為或胡吃嗨活的醫生、教師和律師。總之,一句「制度問題」有說不完的好處,那就不說了。

有一個微友私信我說:「你怎麼不把自己的作品印成集子在群里賣?也可以有一點收入啊」。我回答說:「不可能,最想送我進監獄的不是五毛,也不是國寶,而是扛着民主大旗的個別民皰」。要說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能說跟着感覺走。哈哈,不寫了,到此結束。

責任編輯: 趙亮軒  來源:博客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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