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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平策反一人失敗 被毛澤東認定有反骨

高文謙在《晚年周恩來》寫道:鄧小平在政治局會議上提出,應該解決「六十一人叛徒集團」的問題,認為把登「反共啟事」的責任完全歸咎於他們是不公道的。然而,挖出這個「叛徒集團」正是所謂文化大革命的「重大成果」。又如,鄧小平曾利用陪同外賓參觀訪問上海的機會,有意識地對當時在上海擔任領導職務的老幹部馬天水做工作,向他透露了毛澤東近來對江青的批評,並點了張春橋的名,告誡他不要與他們為伍,企圖挖「四人幫」大本營的牆角。結果卻弄巧成拙,反而被馬天水出賣,將談話內容密報王洪文。正在多方收集材料準備反撲的讓青立刻讓王洪文把這次談話整成材料,用特大字抄寫,報送給毛澤東,並加了批語,指這是一次策反的談話,在政治上,組織上都是錯誤的。鄧小平這些動作,無疑觸動了毛澤東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認定鄧確有反骨,所謂「永不翻案」靠不住。

鄧小平與江青集團進行針鋒相對的鬥爭(圖源:AFP/VCG)

當毛澤東看準鄧小平確有反骨,想翻文革的案後,就無意再擺迷魂陣了,下決心批鄧。選擇的題目是評《水滸》。批「投降派」,把鄧和周放在一塊打。這對已經病入膏肓的周來說,無異於在他背後又捅了一刀。一向逆來順受的周在生死交關之際,向毛討還自己在政治上的清白,並當眾為鄧講話。

目前大陸官方的論著多把一九七五年中國政局逆轉的起因,歸咎於這年十月前後毛遠新向毛澤東的「挑撥性匯報」,並竭力淡化毛本人評《水滸》談話的政治含意,把它說成是「四人幫」的「借題發揮」,以開脫毛的責任。這完全是倒果為因,過分抬舉了江青一干人。

實際上,毛澤東才是整個事情真正的禍首,不僅評《水滸》運動是其精心策劃、一手導演的,而且就連毛遠新接任他的聯絡員也是整個部署的一部分,是他覺察出王海容、唐聞生二人往周恩來、鄧小平那邊靠得太近而採取的掉換措施,就像當年文革發動前夕起用汪東興接替楊尚昆任中央辦公廳主任一樣。

自從鄧小平在各行各業大張旗鼓地推行整頓以來,毛澤東一直在冷眼旁觀。當時,毛之所以沒有馬上出面干預,是因為眼下正需要藉助鄧來整治文革後的亂局,重建社會的秩序和效率,正如當年大躍進栽跟頭後,不得不容忍劉少奇出來收拾殘局一樣。不過,

毛心裏非常清楚,鄧小平這次又舊病復發,搞起「白貓、黑貓」那套實用主義來。雖說是打着「以三項指示為綱」的旗號,卻與文革的主旨格格不入,只能是一時的權宜之計,長此以往的話,勢必動搖根本。這是毛不能聽任不管的。

隨著整頓的全面展開,毛澤東對鄧小平的疑心越來越大。七月間,鄧建議公開發表毛在五十年代寫的《論十大關係》一文。毛一眼便看出這是鄧企圖打着他的旗號,為搞「白貓,黑貓」的那一套造輿論,所以並沒有同意,讓鄧碰了一個軟釘子。本來,這是一個信號,鄧應該有所警覺才是,但他卻不以為意。

其實,毛澤東對鄧小平搞「全面整頓」有所保留的態度,當時在中共黨內高層中,像周恩來、葉劍英等人都已經覺察出來,曾婉言相勸,但鄧本人卻頭腦發熱,過於自信,自恃有毛的支持,根本聽不進去,不知收斂鋒芒,暫行韜晦之術,守時待機。反而以「不怕第二次被打倒」自許,號召「敢」字當頭,橫下一條心,一味逞強躁進,最後導致整個局勢逆轉。

後來批鄧的起因,固然是因鄧小平向毛澤東轉送清華大學劉冰等人告遲群、謝靜宜的信而起,但這只不過是個導火索,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鄧在政治上急於事功,過早曝了光,而讓毛警覺到鄧所搞的一套就是要否定文化大革命。這一點,除了前述周恩來、葉劍英之外,連鄧手下的一些人都看了出來,像當時在國務院政治研究室為鄧起草文件的胡喬木就在風雲突變後,提醒鄧說,不只是轉劉冰信的問題,毛可能對搞全面整頓的做法早就有意見。

對於中共黨內領導層中對鄧小平搞「全面整頓」時操之過急的非議,鄧榕在《我的父親鄧小平文革歲月》一書中用曲筆有所回應和辯護,說:有人說,鄧小平進行全面整頓是對的,但是進行得太急了。她把這歸於鄧認為:「時問、機會,對於他來說,都太珍貴了」,說鄧「早巳將個人的政治前途甚至生命置之度外」。不過以筆者之見,時間、機會固然難得,稍縱即逝,但欲速不達,導致後來政治上的大翻車,豈不更可惜?而且對一個成熟的政治家來說,僅僅不怕被打倒是不夠的,還必須考慮個人的進退攸關整個大局,否則只是一種匹夫之勇,不足以成大事。

事實上,正是因為鄧小平在推行「全面整頓」時不知戒急用忍,一味逞強躁進,急於抓出成效來,結果被黨內文革派抓住不少「辮子」密報給毛澤東,從政治上殺回馬槍過來,最終導致大局逆轉。鄧本人雖然也知道這一點,卻認為毛正有求於他整治文革亂局,因此不以為意,掉以輕心,甚至還公開自嘲他是維吾爾族姑娘,辮子多,一抓就幾個。

例如,鄧小平在政治局會議上提出,應該解決「六十一人叛徒集團」的問題,認為把登「反共啟事」的責任完全歸咎於他們是不公道的。然而,挖出這個「叛徒集團」正是所謂文化大革命的「重大成果」。又如,鄧小平曾利用陪同外賓參觀訪問上海的機會,有意識地對當時在上海擔任領導職務的老幹部馬天水做工作,向他透露了毛澤東近來對江青的批評,並點了張春橋的名,告誡他不要與他們為伍,企圖挖「四人幫」大本營的牆角。結果卻弄巧成拙,反而被馬天水出賣,將談話內容密報王洪文。正在多方收集材料準備反撲的讓青立刻讓王洪文把這次談話整成材料,用特大字抄寫,報送給毛澤東,並加了批語,指這是一次策反的談話,在政治上,組織上都是錯誤的。

鄧小平這些動作,無疑觸動了毛澤東那根最敏感的神經,認定鄧確有反骨,所謂「永不翻案」靠不住。其後一向善於揣摩上意的康生也以重病之身出來向毛進讒言,指鄧「想翻文化大革命的案」。一度遭到冷落的江青更是趁機反撲,頻頻求見毛,告鄧四處造她謠的狀。她對奉命代見的張玉鳳大倒苦水,除了罵鄧外,還竭力對毛動之以情,說:我的事從不瞞主席,主席的事也從不瞞我。主席這麼久也不見我,很傷我的心,你回去報告主席,等他精神好時,讓我去看看他。

江青這番話究竟對促使毛澤東在政治上改變態度起了什麼作用,不得而知。但此後毛不但不再提和她「分道揚鑣」,而且還出來袒護江青則是事實。據知情人說,毛對鄧小平這種在背後搞江青的小動作很不高興,而且動了氣,憤憤地表示:「說我批評了江青,我是批評了江青,但是難道我批評了江青,他們就該把她打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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