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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教師,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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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教訓老師

媒體爆料,亳州蒙城一學校初中課堂上,馬老師讓學生交試卷,學生不交卷還出口成髒,馬老師義憤填膺,推搡學生。好傢夥,幾個男生一擁而上,對馬老師拳打腳踢,還有學生拿板凳砸,完全是往死里打的節奏。最要命的是,更有女生在後面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於是,男生得到鼓勵,廝打更加起勁。

視頻顯示,馬老師共掌摑學生三次。每次掌摑,都換來更大的一波毒打。可憐的馬老師完全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但還是如西西弗斯一樣推石頭上山。掌摑,毒打;再掌摑,再毒打,再掌摑,再毒打……

蒙城以雷霆萬鈞之力,迅速做出處理。

校長撤職。

馬老師深刻反省。

學生道歉,恢復上課。

塵埃落定,一切恢復正常,從此大家相安無事,過上了幸福的日子。好一個童話故事的結尾。

校長撤職,也許是負領導責任。這樣的窩囊廢校長不當也罷。只是當老師,那可是直接堵搶眼啊,校長大人,好自為之吧。

馬老師向學生道歉,深刻反省。不知道遭受群毆的馬老師怎麼道歉的?如何做出深刻反省?一個代課教師,掙一點辛苦錢,稍有人心者,也料不到會有這樣的下場。但竟至於在課堂上被群毆,被侮辱,被恥笑,現在又被二次傷害,還要向打人者畢恭畢敬的道歉,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傷害者!

大刀向老師頭上砍來

每當看到這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景象,我就會想起一個歌名——《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

現在,我們的大刀還在揮舞,但卻是向老師頭上砍去。

山西朔縣弒師

10月4日,是朔州二中高一開學的日期,晚上7時的晚自習是學生們到校後上的第一節課。高一(16)班的班主任郝旭東來到了教室里,晚7時30分左右,他走到班長跟前,詢問班費的收繳情況。了解到有兩名同學還沒有繳,其中包括李明(化名)時,他抬起目光望向李明。

7時44分,郝旭東走到了李明的座位旁,李明突然站了起來,手中拿着一把彈簧刀,猛地刺向郝旭東的腹部。郝旭東忍着劇痛,捂著流血的肚子向講台方向退去,但李明並沒有就此罷手,他追上前去,將正向前門掙扎的郝旭東一把摟住脖子,右手持刀再次向郝旭東老師刺去,直到郝旭東倒在血泊中。

在日記中,李明發泄著對初中時教他的兩位老師的不滿,聲稱「做鬼」也要殺他,稱「我就是個壞學生,還壞到家了……我恨老師,更恨學校、社會……我要發泄,我要復仇,我要殺老師」。李明還寫道:「不光是老師,父母也不尊重我,同學也是,他們歧視我……我也不會去尊重他們,我的心靈漸漸扭曲。我採用了這種最極(端)的方法。我不會去後悔,從我這個想法一出,我就知道了我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我希望我用這種方式可以喚醒人們對學生的態度,認識到老師的混蛋,讓教育業可以改變。」

浙江麗水弒師

新華社電(記者 方列)在失蹤兩天後,浙江麗水市縉雲縣盤溪中學31歲女教師潘偉仙的遺體在縣城附近的一座山上被找到,而殺害她的竟然是她的學生丁某。

10月21日中午,因為學生丁某前一天逃課,潘老師找他談話,丁回答說是上網去了。潘老師本想給丁某的家長打電話,但沒聯繫上,只好中午帶着他去做家訪。下午2點25分,丁某從校外回到教室,有老師問他,潘老師怎麼沒一起回來?丁某回答說,他倆在校門口就分開了。直到晚自習課時間,潘老師一直沒有出現。當晚10點左右,警方在一座山上找到潘老師的屍體。而犯罪嫌疑人就是她的學生丁某。據丁某交代,他藉口父母不在家,而爺爺奶奶在山上幹活,將潘老師騙到山上後掐死。

潘老師是今年8月才調到盤溪中學的,此前她在縉雲一所偏遠的山區學校任教。她去年帶的班是縣裏的優秀班級,而她本人也曾連續5年被評為縣優秀教育工作者或校級優秀老師。

中國政法大學弒師

10月28日晚,中國政法大學程春明教授在課堂上被學生砍成重傷,經搶救無效死亡。

報道稱:事發時間為當晚6點40分左右,死者名叫程春明,系該校教師。當時他正在該校端升樓201教室內準備上課。

有目擊同學稱,嫌疑人所用兇器為一把菜刀。事發時,教室內尚未上課,程春明正在做課前準備。嫌疑人突然手持菜刀沖入教室,向程春明右頸部砍去,共砍兩刀。目擊學生稱,嫌疑人砍傷程春明時,神情鎮定。隨後,該嫌疑人走出教室,掏出手機並報警。

如果要列舉,長沙學生姦殺高校女教師案、陝西省渭南市高三學生傷害教師案、廣東化州初三學生殺女教師案、湖北安陸市中學生殺老師案等等。

遠的不說了,現在,無論如何,在一個月之內,連續發生三起弒師事件,殺人者從初中到高中,從高中到大學,從農村到城市,從地方到首都,無一例外,都舉起了高高的大刀,向老師砍去,刀光閃過,血肉橫飛……最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最後一個慘案竟然發生在中國法律的最高學府——中國政法大學,法律系的大四學生,也選擇用屠刀來解決問題。

我們的學生怎麼了?我們的老師怎麼了?我們的教育怎麼了?為什麼原本啟人心智、豐富靈魂的教育,卻培養出一個個殺人魔王?為什麼善行結不出善果,還要結出惡果?為什麼老師非但得不到尊重,甚至於要以鮮血來償還,以生命為代價?校園暴力何以產生?如何預防?教育究竟應該走向何方?

這些問題不弄明白,不做解決,悲劇就一定會重新上演,程春明就肯定不是最後一個。

在《論語》裏,那種「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浪漫的師生關係,何等的脫俗?何等的精神愉悅?何等的心靈充盈?現在都丟到哪裏去了?中國歷史上是最尊師重教的國家,所謂「天地君親師」。就算到了民國時期,這種風習還是很好的,現在丟到哪裏去了。

不久前,教育科學出版社出版了《過去的老師》,我沒有讀,但只看書名,就被溫暖所籠罩。那是一個朱自清、魯迅、夏丏尊、李叔同、陶行知、葉聖陶等人做教師的時代。作為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最著名的作家,中國最著名的教育家、散文家、哲學家,他們都曾經站在中學、小學的講台上,給我們的孩子們輸送最新鮮的,最人文,最壯骨胳的營養。那個時候教師待遇達到每個月7塊大洋,而舊時代的公務員警察卻只有兩塊大洋。而我們現在,尊師重教又體現在哪裏?不能只在教師節那一天尊師重教啊。

現在早已是一流、二流、三流的人才都不會來弄教育了,韓寒的話是不中聽,但難道不是事實嗎?

在郝旭東老師的博克後,有一個家長的留言,基本上代表了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

嗚呼,心痛至極!!決不讓我的兒子做教師!願旭東天國走好!下輩子不要選擇做教師!中國的中小學教師根本不是人做的工作。國人只看到教育費用高額不下,不去追究其根源!只看到教育的負面,不看競爭的激烈殘忍程度!只知道向教師索取教學成績,不去考慮自己的孩子是否可造之材!如此扭曲的基礎教育,城鄉教師巨大的收入反差……誰來解決?怎麼解決?

如果這件事反過來,是教師殺了學生而不是學生殺了教師,我想,各種新聞媒體又會要大做文章了。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中國,你怎麼啦?怎麼感覺整個社會都在仇視教師一樣的?社會發展到今天,一方面有人喊:要發展教育,要尊重教師;另一方面,教師上無力贍養父母,下顧及不了妻兒,窮困潦倒,兩袖清風,即使如此,還是有人巴不得把教師往死里整才好。國家富強,要靠教育,教育要依靠教師,難道把教師整死了,中國的教育就上去了?!現在教師的生命連草介都不如,我真替中國的教育事業感到擔憂啊!

我發誓:我的兒子將來敢當教師,我就親手將他掐死!

好(郝)老師,一路好吧!

校園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國民心裏我們教育的現狀,也是我們教師的生存現狀。那麼導致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從教育制度本身來說,陳舊的教育體制,落後的教育方式,非人的教育評價,嗜血的教育競爭等等,都讓我們的教育異化。

教育首先是人的教育

教育首先是人的教育。這是教育的原點,教育的對象是人,教育當然是教育人的,是人的教育。可是,更多的時候,我們眼裏面還有人嗎?我們是非人的教育,是分數教育,是升學率教育。馬加爵慘案之後,雲南某地的一個校長說,在當前的教育評估下,我們只管提高高考升學率,我們哪管自己培養出的是馬加爵,還是劉海洋?

現在,紛紛揚揚的各種教育改革,都是教學內容改革,或者是課程改革,簡稱課改,從來不會也不屑關注教育對象,關注人的教育問題。教育主管部門熱衷於各種物化的評比,自滿於硬件設施的達標,宣揚教育手段的現代化,恰恰忽視了對人的關懷。即便有一些思想品德課程,往往又塗抹太多的意識形態色彩,以一種高蹈的道德宣言取代了基本的「人的教育」。

還記得愛因斯坦對教育的定義嗎?當把學校教給你的所有的一切都忘掉之後,剩下來的才是教育。

那麼,哪些東西會忘記?那些通過機械訓練、強化鞏固,反覆抓、專反覆的知識點,海量的試題,解題方法和秘訣寶典,這些東西學生一出校門,就會遺忘到九霄雲外,不會遺忘的是善良,是好奇心,是健康的心態,是寬容、不偏激的心理,是悲憫的情懷,是遠大的志向,是勝不驕、敗不餒的風度,是眼光,是情懷,是同情心,是一種道德人格……只有有了這些,才是一個有靈魂的學生。然而,我們學校教育恰恰把這些丟棄了。我們的學生如此蒼白,形銷骨立,除了可憐的分數,他們一無所有。

師生關係嚴重惡化

師生關係嚴重惡化。從根本上來說,師生目標一致,應該是很好的合作者,老師愛護學生,學生尊敬老師,師生團結一心,咬定青山不放鬆。如陶行知先生所說:「師生彼此崇拜,培養出值得彼此崇拜之活人。」

然而,現實中的師生關係日漸冷淡,漸行漸遠,這種不正常的現象,因為唯分數論,師生關係的惡化,還沒有引起人們足夠的關注。惡化的原因有多種。

一是溝通渠道的堵塞。老師忙着評職稱、評稱號,忙着考計算機、考英語,還有繼續教育、課程培訓等,特別是面臨沉重的考試壓力,要精確到小數點後第幾位,心態很難有平衡的;而學生害怕分數,害怕升學,害怕考試的排名,害怕按照分數來排座位,壓力同樣不堪重負。這樣一來,師生都處於緊張焦慮之中,都處於一種亞健康狀態,自然很難靜下心來,好好溝通。

二是教育手法的落後。時代的發展,造就了一代人個性的張揚和突顯。無庸諱言,學生普遍厭學,很大的問題是出在施教方式上。學生為什麼不願意學?這個問題很值得深思。而且,學生越來越有主見,越來越拒絕不適合自己的一套。當我們單純地把學生看成是受教育的工具,不顧及他們對現行教育的看法,不顧及我們的教育方式他們是否願意接受,火山就已經在醞釀了。

因此,處於夾縫裏的老師,要不就是管出來一堆麻煩,要不,就像楊不管一樣,放任自流。面對如此複雜的情形,教育思想顯然沒有充分準備,進退失據,動輒得咎,沒有研究如何在尊重學生個體的情況下,完成教書育人的歷史使命。

三是懲罰教育的缺失。曾幾何時,我們頒佈了一個個法律,保護未成年人的權利,保護未成年人的安全。與此同時,一個個緊箍咒戴上了老師的頭,老師的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語言,任何一句批評,都可能構成對學生的人身傷害,都可能成為呈堂上對我們不利的證詞。這就是教育部門提出的絕對禁止老師體罰和變相體罰學生。否則,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票否決。至於何為變相體罰,至今還是語焉不詳。逼得老師只能一味的退縮,一旦說服不起作用,學生就會爬到老師頭頂做窩,學生打老師左耳光,老師不敢把右臉給他。師道尊嚴早已被丟到爪哇國去了。

老師們擁有教育者的名義,卻沒有教育的權利。人們紛紛用自己的想法給教育戴上沉重的鐐銬,卻要老師戴着鐐銬去跳輕鬆的舞。有人把教育的理智溺愛成了一簇輕飄飄的棉花糖,卻要老師用它把鐵塊錘鍊成鋒利的寶劍;有人把教育的權利弱化成了一把薄紙刀,卻要老師用它清理雜亂的果枝。教育需要雕琢,就會有疼痛;教育需要清理,就會有刪除。沒有懲罰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日本的寬鬆教育已經顯現出了嚴重的弊端,他們也開始修正自己的教育理念,西方的教育里從來沒有確實必要的懲罰,甚至是更加嚴厲的懲戒。我不否認一個眼神改變一個學生的教育神話,在某個特殊的教育環境裏,這種神話是可以存在的,但是神話畢竟是神話,離現實的教育還是有一段距離,理智的教育應該是有愛有罰的教育。

教師對學生固然是愛的奉獻,但有時候,為了這愛能夠儘可能地播撒,難免需要輔以一些小小的懲戒.懲戒,並不意味着沒有平等;有懲戒,也不意味着不尊重學生。必要的懲罰也是愛,甚至是大愛。然而老師對學生的懲罰缺少社會支持。要知道,自由、平等、尊重也是需要通過學習的啊,甚至通過一定的懲罰才能夠領會的。學生時期的放縱到了社會上,可能就是放大了的暴戾,學校不能給社會培養出一批批不知道懲戒為何物的無法無天者。

當教育只剩下縱容

遠古有記載:「舜耕地,牛不走道,舜鞭己不責牛。」牛不走道,舜為什麼要鞭己不責牛?這說明了什麼?我們應該怎麼理解他當時的心情?很多人根據現代人的觀念這樣解釋:牛不走正確的路,是因為人沒有引導好,牛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不應該責罰牛,應該追究自己的責任。並更進一步強加給現代的教育,以此來要求老師們仿效古人,對那些問題學生要反思自己,絕對不能把責任放在學生身上。

於是,當某重點高中的一名高二學生在課堂上看小說,因為老師沒收了他的書,兩人發生了口角,最終這名學生手持利刃,親手殺死了班主任時,不絕於耳的卻是這樣的評論:「孩子是受教育者,他之所以犯錯,是教育者失職。」於是,當發生了北京某藝術職校的「辱師事件」後,就有某教育專家跳出來說,「我們不應該責怪孩子,孩子沒有錯。」這些論調都有要求教師做到「牛不走道,舜鞭己不責牛」這種境界的感覺。

當錯在學生、老師連生命權益都得不到保障的時候,這些一味指責教育者的專家是否想到,一味的放任,一味的包容,將會培養出怎樣的學生?這種宗教信徒式的寬容、忍辱負重難道就是我們的教育所追求的?

很多人相信教育是是萬能的(當然不是那些一線的教育者),「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做不好的教育」式的「教育萬能論」現在很是時髦,特別是在那些教育大家或者專家們看來:只要是教育出了錯,學生做錯了事,那麼責任一定在於教師。不管學生犯了什麼性質的錯誤,甚至是犯了罪,都會以一句「要以教育為主」類的永遠正確卻大而空的話作為結束語。其實,這種假大空的語言,或者是語錄式的口號,在實際的教育中絲毫無助於問題的解決。

不知不覺中,我們的教育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沒有了底線的寬容其實成了對學生的縱容。教育已經寬鬆的有點過了,超越了溺愛成了一种放縱。一邊是日益難管的學生,一邊是某些人高高在上的豪言壯語,中間便是可憐兮兮、戰戰兢兢教書的老師。我們的教育給了學生充分的自由,寬鬆的氛圍,溫馨的生活。不准排名次,害怕學生承擔不起;不准批評學生,害怕傷害了那些脆弱的心靈;犯了錯誤也養表揚,那是給了學生人性的關懷……但是我們的社會也是這樣嗎?社會生活不需要競爭嗎?公務員考試不需要名次嗎?在社會上犯了罪不需要懲罰嗎?

此外,把學生負擔過重的責任強加給老師,那麼它又會折射出多少教育者的尷尬與無奈呢?是誰在給老師排名呢?是誰還在用高考選拔人才呢?老師只是跟着指揮棒在跑,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也是受害者,至少老師不是負擔的源責任者。

美國哈佛大學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哈佛的一名學生私自將校圖書館的一冊珍本帶出,後主動向學校認錯並歸還圖書。霍里厄克校長肯定其勇氣和誠實,接着還是將這名學生開除。20世紀80年代,日本一名女中學生因堅持留校方禁止的長髮被除名,學生家長訴至法院而敗訴,法院認為,日本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嚴守紀律。

可在我們教育語境中,在對素質教育的偏解下,校紀校規卻束手無策,顯得那麼軟弱無力,規章制度以愛的名義一味地退讓,底線一天天降低。如果一個孩子從小到大都無所畏懼,上學時對校紀校規、對教師無所畏懼,成人後就會對法律無所畏懼,做人就會沒有底線。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還能指望他成為遵紀守法、品德高尚的有用之才嗎?

我始終認為,當教育只剩下縱容,就絕不僅僅是教育的不幸。

社會環境帶來惡果

社會環境的惡化。今天,全社會大喊要尊重孩子的個性發展,於是家長、社會都給了孩子一種錯覺:我就是我,我行我素,沒什麼好改變的。現在的孩子,大多是獨生子女,家長對孩子的溺愛,讓孩子覺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唯一的中心,老子天下第一。

更糟糕的是,今天的社會,世風日下,道德淪喪,金錢至上,各種不良思想和信息沉渣泛起,濃煙滾滾。

人是社會的人質,個人更是社會整體的一部「作品」。

在信仰缺失,道德淪喪的環境裏,學生怎麼可能建立起自己一座道德倫理的大廈?學校就算心有餘也會力不足,豈不知道一傅眾咻的道理?所有這些,必然導致孩子們的道德教育的蒼白和失血。

更可怕的是,拜金主義思想的污損,尤其是教師群體在整個社會中地位的低下,特別是經濟地位低下,無形中增添了學生對教師的鄙視。他們可能會想,看你那個窮酸樣,也配管我?看你那個寒酸樣,我好好讀書,結果不就和你一個樣,上帝,繞了我吧!想想看,教師本身就是社會的弱勢群體,又怎麼可能在學生面前建立起自己的師道尊嚴?

而且由於成長環境的特殊性,這些孩子心理承受力又特別薄弱,缺乏理智解決問題的方法。校園暴力存在的很大因素是他們找不到良好的溝通渠道,找不到消解不良情緒的出口,對生命價值和法制尊崇不夠,以致鋌而走險,釀成大錯。

魯迅在90年前大聲疾呼,救救孩子。我們今天則要高聲呼喊:救救老師。

責任編輯: 於飛  來源:時代文摘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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