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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阿內特: 世界上唯一採訪過拉登的記者

採訪過拉登的唯一記者:這一天來得太遲
世界上唯一採訪過本.拉登的記者,這一天來得還太遲了。

曾經採訪過薩達姆的皮特.阿內特,是世界上唯一採訪過本.拉登的記者。他近日接受時代周報採訪時,講述了他採訪本.拉登的全過程。

與文明世界背道而馳的願景

談到對本.拉登被擊斃的感想,皮特.阿內特說:我只覺得,對這樣一個人,這一天來得還太遲了。我當年採訪他時,他就表露過這一點。他說他要殺人,他要建立一個大的伊斯蘭帝國,一個純粹的伊斯蘭世界。在他的想像中,這個世界中婦女是不能接受教育的,只能接受宗教教育。他的使命是與文明世界背道而馳。

他生於一個非常富裕的家庭,但最終背叛了他們,然後又背叛了世界,想要創造一個他想像中的世界。他策劃了很多殘酷的暴力事件。9.11和阿富汗戰爭都是他幹的,還有在西班牙、在巴黎、在英國發生的各種恐怖事件,成千上萬的人死亡。他是一個像惡魔一樣的罪犯。

每一次恐怖襲擊之後,他都會將此拍成錄像,到處散發,並高度讚美這些實施了恐怖行動的人。他的行為其實改變了世界,整個西方對恐怖主義的氣氛感受非常強烈。他使​​這些國家因為反恐,也必須支付巨額的開支。

危機四伏的採訪行程

阿內特說聯繫這個採訪花了3個月,是通過本.拉登在倫敦的辦事處聯繫的。阿內特是第一個報導海灣戰爭的記者,又在阿富汗多年,拉登知道他,又想藉CNN揚名,所以就接受了採訪。

阿內特回憶道:經過他們的允許後,倫敦的人陪着我們飛去了阿富汗的一個城市,叫賈拉拉巴德。那是一個被塔利班政權管理的城市,不歡迎任何外面的人進入,是個無法無天的城市。我們是唯一被允許進入的三個美國人。在那裏等了六天,仍然不知道是否能採訪他。每天,基地組​​織的人都來檢查我們的設備。直到有一天晚上,基地組織來人說,可以走了。採訪時什麼也不能帶,只能帶一個很小型的DV機,被嚴格檢查過。然後要我們戴上墨鏡,並用黑色的膠布把眼鏡全蒙起來。我能感覺到車子在上山,每行駛二十分鐘左右,車就停下來,帶着槍的基地組織士兵檢查我們,並對我們說,「你們小心點」。

到了山頂,眼鏡一拿開,周圍有三、四十個士兵拿着槍虎視眈眈地對着我們。後來在採訪中,拉登向我們解釋,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曾經有七次,由沙特阿拉伯派出的人偽裝成記者,想要幹掉他。因為沙特痛恨拉登,而拉登也把沙特當成攻擊目標。所以基地組織很擔心,這些記者後面會跟着一些想要暗殺拉登的人。

向美國宣戰

據阿內特回憶,拉登接受採訪時,提到「向美國宣戰」。但當時,阿內特認為拉登對美國宣戰不過是「誇誇其談」。直到9‧11那一天,他從紐約的房子裏望出去,爆炸的濃煙佈滿天空,耳邊傳來朋友之子死亡的噩耗。他才相信,這個「惡魔」真的恐怖。

採訪發生在1997年3月的一天夜晚,阿內特這樣描述見到本.拉登的情景:「一個滿臉鬍鬚、個子很高(約有1.9米)的男人用AK-47突擊步槍推開門,他需要彎着腰才能進入這座在半山腰上用泥土堆砌而成的小屋。泥屋裏鋪着破舊的地毯,用燈籠照明。外面凜冽的寒風呼呼地吹着。我們熱切地希望這就是本.拉登 —美國和英國情報局認定的世界上最危險的人物。」

「他直起身來,包着白色頭巾的頭快要碰到屋頂了。他的長鬍子里夾着灰白的鬍鬚,沒有笑容,眼睛裏閃爍着固執的光芒。他穿着白色長袍,長袍外還罩着一件迷彩戰鬥夾克。他對我們點點頭,解開夾克,然後坐在我們對面的破毯子上。他側擁着那支步槍,就像擁抱着他最喜愛的孩子。」

阿內特說他準備的30個問題,拉登不許追問。

採訪時是否感到恐懼?

阿內特說他當時並沒有感到恐懼,他採訪過很多大獨裁者,比如薩達姆、卡斯特羅、貝布托,以及非洲、中美的一些國家領袖。他那時相信拉登的人不會對他們構成危險。不過他說如果在今天,就不會是那種感覺了,很多記者被基地組織殺害。2000年時,有一個《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在接近巴基斯坦的卡拉奇試圖採訪本‧拉登,當他正在和拉登的助手聯繫時,就被基地組織殺害了。後來在索馬里,也有記者被基地組織殺害。

當時賈拉拉巴德是塔利班控制,沒有美國人,所以他們進入之後,美國就沒有太多機會得到他們的線索。如果他們真知道我們見面的時間和地點,會否採取行動,就很難說。

他們在當地等了六天,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採訪到他,上山後還等了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基地組織就在觀察周圍的情況。採訪完畢,本.拉登先走,他們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允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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