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自曝三段婚史:縱酒使性愧對方圓
我剛調到瀋陽軍區時,我們幾個剛從基層調來不久的文工團員,其實都是所謂的學員,在一個樓角里抽着煙。
這時候從二樓蹦蹦跳跳的一個女文工團員下來了,很不屑地瞥了我們一眼,飄然而去。這時候我發現所有的人,剛才互相聊天的人,全都看着她,走神了。
她是那麼漂亮而高傲,可奇怪,越是高傲,我還真越要看看了。
眾人收回拉長的脖頸子,又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知道這是誰嗎,是前進歌舞團一朵花……」
於是一幫壞小子就互相打趣兒,「你別惦記着」「沒咱什麼事……」
還有人說,「這今後肯定是哪個高幹家的兒媳婦啊!」
聽他們逗悶子,我就不言語。
有人看我不言語,便問:「王剛你說呢?」
我記得我狠狠扔掉了煙頭,說了一句:「不要妄自菲薄!我才不信那個邪呢。」
以後發生的,就是這樣:輾轉在邊防部隊慰問的時候,都坐那種敞篷卡車,我們倆居然挨在一塊兒了。沒話找話,我也忘了具體說了什麼,總而言之越說越投緣呢。
第一感覺原來她是北京的呀,我不知道怎麼跟北京這麼有緣。
這份戀愛,遇到的阻力是來自組織上的。
下部隊一個多月回來,我就被批評了。上面有規定學員戰士不能夠在一個單位里談戀愛,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倆好了,於是兩邊分頭談話,一通嚴厲的批評。
還記得我們教導員跟我說,不僅是因為部隊的規定,戰士在一個單位里是不能夠談戀愛的,還有重要的一點,你知道她的家庭出身嗎?她父親是右派,跟這種政治背景的人處對象,後果你掂量過嗎?
我當然不服這個理兒,大聲抗辯:「既然通過政審了,都當了兵了,怎麼還能算在政治上有問題,怎麼還能算是家庭出身有問題呢?你那有政策,我這兒怎麼就不行啊?」
教導員就差點拍桌子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們是為了愛護你,你小子怎麼那麼不懂事啊?」
你越不讓,兩個人越往一塊兒湊。那時候,一個是在三樓,一個是在四樓,卻很難見面,我們就用走廊的電話聊天,衝破重重「阻力」,就是要戀愛。
就那樣,還是被幹部發現了,又挨頓批評。
但是,最後我們兩個人還是提幹了,終於歷盡磨難,走在了一起。1978年5月4日,在五四青年節那一天,我們結婚了。
1979年9月6日,我們有了個女兒。當時瀋陽軍區很多人都知道,在文工團里有這麼一對兒郎才女貌的夫妻。
我們在瀋陽結婚,回長春看爸爸媽媽。在南湖公園,我們想自己去玩兒,我爸爸還悄悄跟我說,你要小心一點,這女孩子長得太扎眼了,會惹麻煩。
果然如此,我們在南湖划船,好多不三不四的人把船划過來,撞我們的船,她嚇得夠戧,後來我們倆就不大敢出門了。
這段婚姻維繫了13年。所以,網上還有各種雜誌,都說這個婚姻在孩子一歲的時候就結束了,也就是只維持了兩年時間,都是瞎掰,不知道他們哪兒聽說的。
離婚的時候,孩子跟了母親,生活費由我出。再後來,女兒跟她媽媽轉業回北京了,一直在北京上學。我經常來北京做節目,特別是到電台錄音什麼的,每次一定去看女兒。拍《宰相劉羅鍋》的時候,我有了我的第一輛車,二手的紅色福特。有了這個車,第一個想法就是接我女兒去玩兒。我開着車,她住在她媽媽那兒,就把她媽媽也捎帶着,一塊兒直奔十三陵。
那時候,我不能天天像她媽媽那樣跟她在一起,但孩子所有經濟上的花銷,都是我來負責,一直到送她出國留學。
我儘量讓孩子感覺到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
女兒在國內舉辦婚禮的時候,她的媽媽身穿中式服裝,和我一起坐在女方父母席上。我們——我和女兒的媽媽,慈祥地看着她和他恩愛地結合。我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自然,只是隱隱覺得我們是在刻意彌補什麼。
對女兒來說,這是美好記憶的延續,是歲月遺憾的彌補。
她一定明白:我們對她的愛一如既往,我們也知道,她給予我們的,是一種歲月釀就的寬容和諒解。
第二段婚姻:我與成方圓
1997年,我又再次登上春節聯歡晚會的舞台,在微型音樂劇《天長地久》中,扮演了一位能歌善舞的照相者。
那裏面有首歌,多年以後還被不少人掛記着:
你從東邊,我從西邊,走到一個相約已久的地點。
你從南邊,我從北邊,走到一個期待已久的時間。
你在我的左邊,我在你的右邊,手牽手心連心永不分開。
天知道,地知道,我的愛會讓歲月知道,讓歲月把承諾變老。
你知道,我知道,只有相愛的人才知道,什麼,是最真最好。
那時候,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我和東方歌舞團的成方圓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開始了第二次婚姻生活。
我們很低調地處理兩個人的事情,包括喜酒,就是兩家人,簡單地吃一頓飯。
但畢竟,兩個都屬於「公眾人物」,真的想低調,那也是很難的。這段婚史,在當年見報率挺高的,媒體歡迎這種素材呀,所以當我的「緋聞時代」降臨時,很多人的腦子還固化在這個時期。
大家對我的失望可想而知。
只能說:對不住,對不住善良的人們了。
在1998年,我們攜手排演的經典音樂劇《音樂之聲》也獲得了空前的成功。
說到圓子(圈中好友都這樣叫她),我挺佩服她,她真的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
那時,她台上是主演,台下是總管。音樂劇頭一輪在保利大廈要演十場,我天天下午還要到北京電視台主持兩場《東芝動物樂園》,完了之後我自己開着車到保利大廈已經5點半了。圓子就在我們倆共有的一個化妝間,提前把凳子、椅子鋪好,讓我睡上二三十分鐘。
雖然累,但是每天演完以後那感覺特別好。最後謝幕的時候,大家還跳着舞,向中間的觀眾、兩旁的觀眾還有向樓上的觀眾敬禮。觀眾也不走,因為舞台劇它就有這樣直接的反饋,它不像演別的。哎呀!那感覺真的很美好。
與圓子共同出演《音樂之聲》的時候,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候。我們每天會收到很多鮮花,然後兩個人抱着鮮花鑽進車裏。
往家開的時候,我記得成方圓說了一句非常發自內心的話:「天天這樣多好啊。」
圓子曾說:「我和王剛有一種互補性,王剛屬於傳統的老派男人。」
可是,和圓子在一起的日子,我「縱酒使性」也到了一個高發期。
我的「酒史」,是從知青點——特別是26年的部隊生涯中延續下來的。有美好,也有負面的插曲。
例如,我曾經在一個下雪天,在山海關某賓館,把一個白天跟我斗酒的香港商人從被窩裏拽起來:「起來接着喝!」搞得對方的下屬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說起來,很不好意思。
我這個德行,給了周邊人,給我的家庭,給我妹妹王靜,給了圓子不少的困擾。
有一次我喝多了,忘了為什麼事有點生氣,便跟圓子拌起嘴來。她開着車,到三元立交橋上時,我竟要拉車門跳下去……幾番折騰終於到了家,一進大院卻又不進樓門,還高呼:這不是我的家!至今也不明白,我怎麼會說出這樣讓圓子傷心的話來。夫妻隨團去歐洲演出。在法國的時候,當地華人非常熱情,一連串的酒場酒局。得意忘形之餘,壞了,不行了,身子靈魂都在墜落了。他們把我送往楓丹白露的急救中心。
路上,我覺得自己挺不下去了,把眼睛閉上了,心想:死了算了,太難受了。
這是一次瀕臨死亡的體驗。
記得成方圓掐着我的人中,酸痛酸痛的。終於躺在病床上,當兩個洋人的臉朝我俯下來時,我徹底昏過去了。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急救,我醒了,下地了,出去了。當時我覺得踩的那個草坪就像踩雲彩一樣,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了。在湖邊,還看見一對法國的青年夫婦在拍婚紗照。楓丹白露有很多孔雀,我在草坪上,在樹叢里走。真是如詩如畫的那種感覺,特美。新娘發出歡快的笑聲,聽起來也特別悠揚。
我真的是夢裏、雲里、霧裏的那種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真的是從死亡線上繞了一圈回來。
我能記住圓子每逢出門前的叮嚀。
我能記住圓子提醒我的:當我在外面,難以控制自己脾性時,一定要理會一下她的暗示。
能記住,儘管多數時間很徒勞。
能記住,那曾經的甜蜜,及在甜蜜中的一份「苦緣」。
近些年在網上看到過一些東西,特別是關於我和圓子離婚原因所編的「情節」,讓我不得不在這裏花筆墨澄清:比如說我們是因為孩子去英國留學的學費而分手的,這個事情實屬子虛烏有。
其實,我跟圓子都是很低調的人,不管當初結合也好,離了也好,都是不願意讓大家知道,因為這純屬是個人的事情。人家說了什麼,你又不能去反駁,因為你反駁將會掀起又一波波瀾,於是我們倆就什麼也不說。
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一發生,我覺得對圓子特別不公平。離婚對兩個人都有傷害,但是對女人的傷害尤其大,十之八 九都是如此。
但是由於種種因素,兩個人想白頭偕老卻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事情。真的,在這兒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年前某日要飛上海,正候機呢,忽接到東北摯友吳學剛電話,披頭蓋臉就數落我:「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啦,前嫂子剛從你面前走過,你咋理都不理呢?!」啊?我急忙站起四顧,沒她呀?我回頭又問:「學剛,我一直在低頭看報紙,真沒看見啊。」吳學剛說:「人家說你裝沒看見,剛才給我打電話,老氣憤啦!」——天地良心,可我真沒看見啊!
如果允許我客觀地發表一些意見的話,我想說,兩個人好了在一起,不好了分開,這中間肯定有它的原因。並且,可能存在各種各樣的原因。我跟圓子之間也是這樣,我們在一起,然後又分開了,其中有屬於我們自己的故事,列位看官們大可不必理會八卦雜誌上的「故事」。無論如何,我們以一種成熟理性的方式分開了,也許愛情不在,但是那種感情,那種對以往婚姻生活的共同記憶,還珍藏在我心間。
我是過來人,對感情也算有些經驗及教訓,所以對於主張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夫妻一出現裂痕就拿孩子做阻攔分手的小「人質」的年輕夫婦,我想說的是,如果兩個人經過理性的考慮和長期的試驗後發現在一起並不快樂,或者說兩個人一直不在一個「頻道」上——請記住這個重要的前提,分手未必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一言以蔽之,如果真想避免這種局面的出現,最重要的不是果決離婚,而是在結婚前就持審慎的態度,想好了再結。
第三段婚姻:年逾花甲,再獲新生
2008年夏,一些媒體和網絡上冒出了我跟某個女主持人的婚訊——我的緋聞終於也鋪天蓋地了。我至今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弄出來的,而且對這個消息,我這個當事人卻是最後才知道:網上消息都已經滿天飛了,我還蒙在鼓裏。
還有傳我跟袁立怎麼怎麼的。袁立在她那個《正午時分》裏還寫到我:傳我們倆緋聞,怎麼可能呢?王老師那人特暴躁。她就講一個細節:我們兩個共用一個化妝師,但女孩子化妝慢,比如說好6點半她化,7點半化完,然後就輪到我。我守時來了,或者我晚5分鐘,給人留5分鐘,推門一看她還在那兒化妝,咣,門一摔我就走了。
那天去崑崙飯店會幾個藏界朋友,剛步入咖啡廳,就聽耳邊一聲高喊:「嘿,我的緋聞男友!」聽聲兒耳熟,回頭一看:袁立!
在這個對娛樂圈極盡八卦之能事的年代,沒承想到,儘管我年屆花甲,也沒逃得了這個編排。
對於這事兒本身,我倒沒有說惱火得不得了,因為我也看到許多類似的事情,這事兒攤到自個兒身上,我也只能自我解嘲。新浪網還找我證實,說王老師你應該出來以正視聽。後來,有一天,忽然誰告訴我說,《知音》雜誌載有關於你戀愛整個過程的文章。好奇買本回來,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除了人的名字單位等「硬件」外,所有的過程,全是跟寫小說一樣編出來的,太逗了。
但是你又沒得反駁,為什麼呢?沒有一句貶低你的話。那文章內容簡而言之就是:
2006年11月8日,我和她結了婚。2007年底,她懷孕了。2008年8月25日,喜訊傳來:愛人剖腹產下一個重達4.3公斤的大胖小子。小傢伙嗓門極大,就連醫生都夸:嗓門很亮,以後可以像他爸爸一樣當主持人!我這算是老來得子,自然喜不自勝,馬上給「鐵三角」的另外兩人——張國立、張鐵林等好友發去短訊:「我添了一個男孩,祝賀我吧!」云云。
看看,全是好話、好事兒啊!你再去反駁澄清,你也忒不識好歹啦!
那以後,出於保護家人的原因,我極少在公開場合講兒子的事,孩子也一直沒有曝光過。
說到這裏,有個小插曲。在遇到小鄭之前,我一個人做「老光棍」的時候,有一次做《藝術人生》節目,在場很多觀眾得知我當時是獨身的時候,紛紛對我的寂寞表示理解與同情。有的熱心觀眾甚至還自告奮勇要做我的紅娘,讓我非常感動。
不過,最近網上一些言論卻讓我生出黑色幽默的感慨:我娶了小媳婦兒,又得了個寶貝,這是老天給我的恩賜。另一些人卻覺得沒必要逢迎你這個老傢伙,於是王剛「老牛吃嫩草」啦,「成功老男士枯木逢春泡小蜜」啦,此類言論紛紛出籠,甚至更難聽的說辭也有。
這讓我不禁對人性的複雜感嘆一番。我想:匿名時代的網絡狂歡,總有時代背景的原因,也有「娛樂經濟學」的因素,這不是你不喜歡就能抗拒得了的
責任編輯: 趙亮軒 來源:網易讀書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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