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毛澤東的敵人或者毛澤東的朋友，在毛澤東成事之後都承認他是有些手段的。我常想，蔣介石在台灣每每追憶起與毛澤東交手的過程，或許很為自己的君子風格而後悔吧。在重慶談判時他就不聽戴笠的建言幹掉毛澤東，如果反過來，當初蔣處於毛的位置，毫無疑義毛是要幹掉蔣的。美國當年不許勢如破竹的蔣介石乘勝追擊東北戰場的林彪，蔣介石就很聽話的不過松花江（此事竟成為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轉折點）。而蘇聯當年要毛澤東南北分治，毛澤東卻不聽話，說：「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真是人不堪較，事不堪比。把毛澤東成事的手段置放於中國獨特的背景去百度一番，可謂招招合縫、無有閃失。茲羅列雜感如下，為那個年代的真君子嘆息一番----
毛澤東出道早，在社會上打滾多年，對中國國情和中國人了如指掌。他讀書有選擇，凡能支撐自己行動的理論就吸取並肯定之，凡不能支撐自己行動的理論就拋棄甚至批判之。他雖為布衣，心氣兒卻高。我相信毛澤東的野心跟林彪的野心不同，毛澤東是天生的，林彪是後生的。毛很早就給自己定了一個高位，多高？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大伙兒明白了。
毛澤東的脾氣和見解一開始就跟精英們不合，他不樂意跟精英們套近乎，也不去海外鍍金，而是自己為自己蹚出一條路。他一頭扎進中國底層搞調研，作筆記，他的調研很下功夫，調查之前還要先列調查綱目，如「商業」是個大綱，「布匹」、「糧食」、「雜貨」、「藥材」都是細目。毛澤東還要把布匹再分成「洋布」、「土布」、「綢緞」等各項細目，一竿子戳到底。調查時拿老頭子們問話，因為他們生活經驗豐富，知道事物的因果。 當高級知識份子們正在沙龍里神侃馬列理論時，毛澤東已經扎紮實實寫出了《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等論文，《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是那個年代的天才之作，有了這個東西，他行事就不糊塗，同時，也為日後組建團隊和淘空政府的人力資源立下穩當的判斷依據。憑着從中國底層撈到的第一手資料，他底氣十足。俄歸們天天開會，印文件、發文件，大講理論和套套，有什麼用？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都分不清，你成啥事？他把幾萬萬普通民眾置於自己背後撐腰，扯開場合跟莫斯科回來的人吵架，就算挨了揍也決不服輸。
國共合作是孫中山簽的吃虧合同，到蔣介石這裏就終止了。蔣介石他是個軍人，軍人有軍人的思路，在共產黨下手之前他先下了手，搶了個先機，共產黨有苦說不出。正像尼采說的：兩個野獸之間彼此都能聞到對方的味道。蔣介石鼻子靈，手腳麻利，稀里嘩啦就把野心勃發的共產黨收拾了。所以，我給「四、一二」的定性是：「蔣介石為剛剛誕生的共和國清理了階級隊伍。把不穩定因素消滅在了萌芽狀態。」而毛澤東對此也心知肚明，他沒法跟蔣介石論理，隨一干剩下的黨員、家屬、烈屬操起傢伙上了山。其實，毛澤東這時才真正活醒，知道路該怎麼走。他後來罵陳獨秀不搞武裝鬥爭實在是誣衊之詞，之前，毛澤東在國民黨宣傳部做代理部長時不正是春風得意、自滿自足麼?毛澤東在國民黨內工作的積極態度甚至招來共產黨內左派人士的抨擊。但是，毛澤東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他有隨機應變的能力、把握時局的能力和自我整合的能力。毛澤東下崗之後終於大徹大悟：這世道不就是一桿槍的事兒麼！
「四、一二」過後，毛澤東從來不呼籲政府平反（他應該有理由這樣做，因為國共合作有法理依據）。但是，有些事情很微妙，講的是你知我知外人不知，合情合理不等於枱面上就一定能行得通。所以，針對蔣介石「清黨」，他很清醒地說過一段話：「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並沒有被嚇倒，被征服，被殺絕。他們從地下爬起來，揩乾淨身上的血跡，掩埋好同伴的屍首，他們又繼續戰鬥了。」毛澤東自稱是一隻猴子（就是因為他有造反精神），猴子它的屁股底下還有兩塊大紅疤，有了這個東西猴子就經得起磨蹭。贏得起的前提是輸得起，只有輸得起才甘願退到底線，退到底線也才能絕地反擊並獲得重生。那時堂而皇之地說我毛漢三又回來了，那個平反算個什麼鳥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硬是毛澤東這樣的人才能搗出來。「道不合，不相為謀」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難就難在書生的理論情結和不能急於「平天下」之不甘心態。毛澤東這一退就退到貧困線以下的井岡山，從統計王佐、袁文才分別有60支破槍做起，真是耐得住寂寞。
毛澤東運作井岡山根據地有相當的戰略思想，在周邊的大地頭蛇（如李宗仁、唐生智、張發奎、李濟深等）相互間交火時，他便趁勢擴張地盤。同時，不忘記夯實自己的中心區域（如黃洋界等五大哨口之類），隨時提防中央軍來襲。
日寇到，東北淪陷、華北淪陷，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關頭，全民泣血，南北上下發出最後的吼聲，演講、獻金、參軍、上前線……林彪、彭德懷一激動就把人拉上去放排槍，鬼子一倒。毛澤東大怒：不許暴露我軍實力！毛澤東力排黨內眾議高瞻遠矚定下邊區基本區策：假抗日，真擴軍！毛澤東的人馬當時改編成國民革命軍陸軍第八路軍，拿的是政府糧餉，乾的卻是私活兒。在延安期間，毛澤東大會小會都不忘點數自己不斷壯大的「人民軍隊」，算計着奪權的倒計時。在抗戰最艱難的時刻，他依然在各種演講場合毫不掩飾自己打倒蔣家王朝的政治目標。1939年，有一個村莊，有七個青年農民一起參加八路軍。從參軍到抗戰結束，七人毫髮無損。但是，在孟良崮戰役中，卻有六人戰死，僅剩一人，這個人就是劉亞洲將軍的爸爸。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毛澤東的軍隊抗日不會去拼命，打內戰卻不惜血本。林彪打一場平型關小戰（日軍後勤補給隊）之後再也不打仗了，被毛澤東留在延安軍政大學批量培養戰爭販子，抗戰一結束，大批戰爭販子被毛澤東投放全國各敏感地區搶佔地盤，林彪更是施展渾身功夫為毛澤東立下赫赫戰績。一場抗日戰爭打下來，蔣介石的人馬呈負增長，共失去將軍兩百多人，失去陸軍三百多萬人，失去空軍四千多人，失去飛機兩千多架，艦艇全部拼光一艘不剩。而毛澤東的人馬卻呈正增長，而且是翻着番朝上滾，從抗戰初期的幾萬滾到抗戰末期的九十一萬。誰在抗戰中拼命，一目了然。
事物發展的方向完全是按毛澤東當初設計的方向在走，怪不得毛澤東在黨內的威信越來越高，因為眾人發跡全得仰仗他。歷史上心懷野心的硬心腸人物不少（如劉邦、曹操之類），但是趁國家之危而偷偷摸向皇位的人從古至今只有毛澤東一人。毛澤東後來對日本社會黨議員黑田壽男等人坦白道：「如果沒有日本的侵略，我們現在還在山裏，就不能到北京看京劇了。正是因為日本皇軍佔領了大半個中國，讓我們建立了許多抗日根據地，為以後的解放戰爭創造了勝利的條件。日本壟斷資本和軍閥給我們做了件好事，如果需要感謝的話，我倒想感謝日本皇軍侵略中國」所以，不顧民族利益、扔掉民族氣節也是毛澤東成事的手段之一。這叫：走自己的路，讓他們愛國去吧。一切的抗日死難者如果知道自己的崇高情懷和寶貴生命被毛澤東如此狂涮，九泉之下如何瞑目，而生還者更情何以堪！
毛澤東趁着國難，加緊把延安打造成一個國家、一個政府的規模，這就叫分庭抗禮。毛澤東從來不在「統一戰線」面前犯糊塗，更不願幫斯大林的遠東地區拖日本人的後腿，他可比王明狡猾多了。他另立一個中央擺在這裏，跟蔣介石談判有本錢，跟蔣介石打仗有資源。「槍桿子裏面出政權」是赤裸裸的奪權宣言，難怪蔣介石在抗戰結束後要堅持收編毛澤東的武裝，毛不從，蔣才武力收繳（毛稱此為「發動內戰」）。為了控制武裝，毛澤東把支部建到連隊，他派到軍隊的人比職業軍人的權力還要大，這叫「黨指揮槍」，說穿了就是毛澤東指揮槍。在五指山點篝火在萬泉河磨大刀的娘們他都要派洪常青去掌控，洪常青專講毛澤東的先進事跡和革命道理，弄得目不識丁的吳清華也像喝高了的醉漢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組織靠攏。在那個年代，五指山是不毛之地，毛澤東奪取政權從來不會放過中國任何一塊邊角料。
今天我們罵《延講》，可追回去看，這是毛澤東的系列傑作之一，他是個實用主義者，可不認純文藝這類東西，他跳起雙腳潑皮般痛罵所謂的文人，明侃延安不養幫閒文人，只養幫忙文人。男人啄了毛澤東的小米要替毛澤東打鳴，女人啄了毛澤東的小米要替毛澤東下蛋。毛澤東讀的書不可謂不多，算得上自學成才，他上可以跟高級知識分子對話（梁漱溟去了一趟延安，跟毛澤東一席深談，心中陰霾頓時一掃而光），他中可以跟外國女記者和上海來的女明星調情，他下可以跟農民弟兄侃大山。他毛澤東就是老油條一根，一向瞧不起咬文嚼字的文風，他的論文全是大白話，聽、說、讀、寫、背，都不費力，這就適合文盲理解，而他奪取江山的依靠力量就是文盲。「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來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淺白得令人恐懼。毛澤東填古詞牌不須註腳，一讀即懂，「山上山下，風展紅旗如畫。」、「齊聲喚，前頭捉了張輝瓚。」、「地主重重壓迫，農民個個同仇。」、「軍叫工農革命，旗號鐮刀斧頭。」、「分田分地真忙。」不管你服不服，幾十年後毛澤東的詩詞編進了學校教材，王力的《詩詞格律》拿他上例子。
至今還有一些具有相當影響力的知識分子罵蔣介石的國統區專制，說毛澤東的延安民主。睜大眼睛看一看，蔣介石的地盤出了多少大文人？出了多少大部頭著作？老實說，那些大部頭著作我們今天的人啃一輩子都消化不完。再轉眼看看毛澤東的延安，出了多少大文人？出了多少大部頭著作？大文人就一個李有源；大部頭著作就一個《東方紅》外加《放下你的鞭子》和《白毛女》，哦，還有一個《小二黑結婚》。毛澤東的手段厲害不？毛澤東對付知識分子就八個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什麼叫「懲前」？什麼叫「治病」看看王實味最後安家落戶那口枯井，你就全然明白其中含義。那些地處荒涼偏僻專一用於關人殺人的低矮洞子就是毛澤東煉革命的齒輪和螺絲釘的地方。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是一句低調、有感召力和城府很深的口號。工人、農民、鴉片鬼、流浪漢、黑社會、小資、童工都是他套取和利用的勞動力，毛澤東穿邋遢的衣服、喝老茶、留長髮、熬夜、說俏皮話、平易近人，不得勢的人和沒有脫貧的人都拿他當知音和兄弟伙。有些人來投靠，毛澤東管工資；有些人來投靠，毛澤東只管飯；有些人來投靠，則自動帶上祖業家產；有些人來投靠，毛澤東安排上南泥灣開荒。毛澤東憑自己的爛滾龍本事把各色人等玩得團團轉。劉胡蘭，一個女孩，年僅十四歲就非正常死亡，毛澤東不但不反省自己濫用勞動力的惡劣行徑，反倒為她題詞：生的偉大，死的光榮！嚴重誤導，他的目的就是慫恿更多的人為他賣命。張思德被垮塌的窯子壓死，毛澤東不但不問責，不檢查安全隱患，反倒說：「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但是我們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數人民的痛苦，我們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願意前仆後繼為他賣命，就是因為他善於如此地拿理想作幌子。「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這是需要捉兔子的時候送給走狗的話，廬山會議就把走狗紅燒了辦會議伙食。
紅軍軍力那麼緊張，紅四方面軍的戰鬥力那麼強，毛澤東卻偏要置紅四方面軍於死地。他一邊喊「放手發動群眾，壯大人民力量」一邊卻消滅自己的內部力量，這也算是毛澤東成事的手段之一。他打自己的對立面比打敵人還狠。他痛罵蔣介石「攘外必先安內」，其實他自己就是這樣乾的，抗戰期間他在延安幹了許多「安內」的事：捆綁吊打正直的熱血青年、肅清王明路線的人、趕盡殺絕張國燾的人、逼死殺死獨立思考的知識分子等等。
輿論是毛澤東的殺手鐧，他使殺手鐧有兩大招：一是抹黑執政黨；二是自吹自擂。他給蔣介石扣的屎盆是「獨裁」，給自己上的亮漆是「民主」。《新華日報》從延安竄到陪都去印刷發行，毛澤東的得力馬仔周恩來親自組織報童銷售《新華日報》，把毛澤東的假民主主張四處散佈，同時自己也扮出一幅受打壓者的形象，博取中國民眾和世界輿論的同情和支持，造成很壞的社會影響。毛澤東愚弄人一套一套的，等幾十年後國人大呼上當時，他已經可以手提鐐銬在懷仁堂跺腳大喝：我是始皇我怕誰！我焚書了，我坑儒了，我開發夾邊溝了，你丫的把我怎地？
毛澤東的武裝是怎樣壯大的？騙取農村青年棄農參軍許諾以後獎賞土地是一個路子，但更大的來源是直接收編國軍，成建制地俘獲過來，換上軍裝，開一兩次憶苦會就重上前線為毛澤東賣命，完全被毛澤東當炮灰使。毛澤東早期的活命手段是「調轉槍口一直對外」。緩過勁來之後的進一步手段是「調轉槍口一致對蔣」。我一位朋友的熟人是部隊大院長大的，他說，國民黨失敗是自己打敗自己。說的就是這個事兒。「解放戰爭」期間，毛澤東為了一城一池一地的得失讓炮灰晝夜疾行，他們睡不上覺，眼睛睜不開，部隊就在行軍路上拉一根繩子，炮灰們手摸着繩子跑，邊跑邊睡覺。有些炮灰跑得大口大口吐鮮血，我也鬧不清是急性胃潰瘍還是肺動脈破裂，反正比畜牲還不如。在大決戰時，毛澤東的部隊鐵桶般封鎖圍困城市，飢餓的人民逃出城門被毛澤東的人民子弟兵拿機槍掃射回去，目的是讓饑民跟守軍爭糧食、讓饑民跟政府折騰。「人民」？樂吧你，毛澤東可不是來解放你的，他是來爭奪城池的。什麼叫「一將功成萬骨枯」，這算是註腳。毛澤東不狠也沒有他後來的開國大典。
毛澤東為了爭取美國對他的支持，竭盡他實用主義兼機會主義的諂媚之能事，他利用自己辦的報章雜誌對美國的民主制度和美國人民的慷慨義氣進行了肉麻的吹捧。美國政府和軍方人士去延安，毛澤東總是穿起他那身肥大的棉衣親自去機場迎接。裝謙虛、裝正直、裝君子、裝孫子，把自己的土地改革和基層民主展示給美國人看，投其所好，騙取美國的好印象。毛澤東的意思就是：搞得好，把美國拉來替共產黨講話；就算不好，也要讓美國保持中立，讓他跟蔣介石單挑。後來美國果然幫毛澤東放蔣介石的靠腳，使得蔣介石在東北戰場形勢大好的情況下罷兵不追。這正中毛澤東下懷，毛澤東終於有了磨刀霍霍、重整旗鼓的機會。後來美國見勢不妙又去幫蔣介石，但為時已晚，且反倒跟毛澤東結下樑子，被毛澤東恨了一輩子。毛澤東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毛澤東對他人它事的愛恨情仇都是建立在幫他和不幫他的基礎之上的。他愛美國或恨美國、他愛蘇聯或恨蘇聯，都是由這個來決定。
毛澤東在延安時向蔣介石遞交了《向國民黨的十點要求》，其中第七點是「取締特務機關」。賊喊捉賊是毛澤東的貫用手法。毛澤東搞特務運作是一把好手，共產黨的特務打進國民黨內部，可以深藏「敵營十八年」竊取大量機密情報。周恩來有多少紅色線人？有多少紅色線人受他垂直領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三十年代在國統區組織破壞機器的是毛澤東的特務，四十年代末期在國統區組織保護機器的也是毛澤東的特務。「解放戰爭」期間，毛澤東屢屢勝算就是因為他的特務打進了蔣介石的最高軍事決策層。為什麼國民黨後來這麼霉，國共合作時打進國民黨內部的中共特務在國民黨內部急遽發酵也是原因之一。在國統區，毛澤東的特務比比皆是，可以這麼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毛澤東的特務和毛澤東的特務組織（毛澤東管它叫「地下黨和地下黨組織」）；只要有居委會的地方就有毛澤東的特務張貼的傳單。戴笠的業務水平那麼厲害，美國中情局都對他刮目相看，可他的特務楞是打不進延安，或者少量打進去了也立不住腳，誰聽說蔣介石在延安有過「挺進報」？不可能。一般操作尚不行，更別說混進延安的高層了。毛澤東在延安實行的是「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走一個」的政策，製造的冤假錯案多如牛毛，把個延安打造得成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所以，安插特務和捉獲特務，蔣介石都不及毛澤東。國民黨召開國代會，會上有代表公開喊「打倒特務！」。他敢這樣喊，意味着特務拿他沒轍。但是如果延安召開人代會，代表敢這樣喊麼？（而蔣介石在這次國代會後確實削減了戴笠的編制和預算）。
總而言之，毛澤東成事的手段集古今中外之大成，罕有其匹敵者。玩陰謀是他駕輕就熟的事兒，可以說他是玩陰謀的天才和大家，此一愛好伴其一生直至帶進天安門臘肉陳列館為止。在江西偽政府時期、在逃亡（長征）時期、在延安偏安時期、在西安事變時期、在抗日戰爭時期、在重慶談判時期，他都是靠玩陰謀度過危機或取得勝利。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毛澤東佔盡天時地利也是其成事的機緣：他一出道就是軍閥混戰，逃亡（長征）路上各地政府軍不作為，在延安苟延殘喘時逢西安事變，日本人進來給他八年壯大的機會，抗戰結束後蘇軍把在東北佔領的地盤悄悄讓給他、關鍵時刻美國代表放靠腳……上述天時地利任缺一樣，毛澤東都無成事的可能，一輩子也就只能做一個偉大的流竄犯，但是他撞上這些大運了，且大運來得又都是時機。
沒辦法、沒辦法！除了感嘆還是感嘆。每每想起君子蔣介石敗給小人毛澤東，心裏就堵得慌，泱泱大國難道硬是與小人相約才有期？
堵得慌就吐了一攤穢物散散腥氣，聞者勿怪。
（2009、1、16日，老樂於澳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