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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所指余秋雨

余爺爺,您好!
  
  我是一名在地震中在您的點化下剛剛成為「菩薩」的小學生。
  
  聽說您寫文章讓我們的父母不要再去告狀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因為老師常常教導我們要做一個遵守紀律的好孩子。
  
  按照您的說法,告狀的事應該先放在一邊,先去干抗震救災的大事,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懲辦製造豆腐渣工程的人算不算抗震救災的一部分?檢察院的叔叔阿姨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拿起鎬頭和鐵鍬去重建家園?老師說過,每個人都應該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小學生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那檢察院的叔叔阿姨分內的事情又是什麼呢?余爺爺,我還小,有些事還想不明白,您快告訴我吧!
  
  我聽說過一個叫「克拉瑪依」的地方,在那裏發生過一次大火,領導們先走了,孩子們留下。那件事情就是按照您的說法:拖到最後再辦。我現在到了天堂,那裏有克拉瑪依的孩子,他們都問我,不知道大火的事情拖到最後,辦了沒有?
  
  我還聽說現在有好多蓋房子的爺爺、叔叔們已經在幫助我們重建家園了,我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為我們學校蓋房子的那些爺爺叔叔們,我想應該有,因為余爺爺說了,可以先不去追究他們,他們當然還會出現了。
  
  那就太好了!余爺爺您太聰明了,您總是為我們小朋友着想,有他們平安無事地在那裏蓋房子,今後就會有更多的小朋友和我一樣成為菩薩,我們就不會感到孤單了。謝謝您啦。
  
  余爺爺,最後我想告訴您,天堂可好了,沒有作業,沒有補習,天天都充滿了快樂和陽光。您那麼大的本領,想來的話一定吹口仙氣就能來的。
  
  余爺爺,我好想您,我們所有的小朋友都等着您吶!
  
  余爺爺,您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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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勸告請願災民

      昨天從海外一些媒體看到,災區一些家長捧着遇難子女的照片請願,要求通過法律訴訟來懲處一些造成房屋倒塌的學校領導和承包商。從畫面上看得出,警察們正用溫和的方式勸解,但家長們情緒激烈。由此,那些已經很長時間找不到反華藉口的媒體又開始進行反華宣傳了,誣陷性的說法有四點:

  1、 是天災,更是人禍;

  2、 官方宣佈,這事法院不受理;

  3、 五個境外記者拍攝這種場面時被公安「短時間拘留」,詢問他們的身份;

  4、 難道地震真使中國民主了嗎?

  為此,我要含淚向這些請願災民作如下勸告——

  你們所遭遇的喪子之痛,全國人民都感同身受。十三億人在同一時間全部肅立,默哀三分鐘,這肯定是人類歷史上最浩大、最隆重的悼念儀式。悼念對象,就有你們的孩子。在全國哀悼日,一位佛學大師對我說,有十幾億人護持,這些往生者全都成了菩薩,會一直佑護中國。我想,你們的孩子如果九天有靈,也一定已經安寧。

  校舍建造的質量,當然必須追究,那些偷工減料的建築承包商和其他責任者,必須受到法律嚴懲。我現在想不出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還會有什麼機構膽敢包庇這些人。你們請願所說的話,其實早已是各級政府和廣大民眾的決心。但是,這需要有一個過程。

  因為,無論怎麼說,這次大災難主要還是天災。當然也有未倒的房屋、倖存的學校,但這有多方面的因素,不能僅僅從一個角度來論定。已經有好幾位國際地震專家說,地震到了七點八級,理論上一切房屋都會倒塌,除非有特殊原因,而這次四川,是八級!

  有了這個主因,再要論定房屋倒塌的其他原因,就麻煩得多了,需要有較長時間的科學檢測和辯論,而且要經得起國際同等級的災測比照。我希望有關方面能在搜救生命、挖掘遺體之後盡力保護校舍倒塌的實物證據,以便今後進行司法技術調查。但在目前,不能急躁,因為還有更危急的事。

  堰塞湖的問題是懸在幾十萬人頭上的凶劍,衛生防疫問題也急不可待,災區上上下下所有的力量還在氣喘吁吁地忙於救災,人口大幅度流動,一切都處於臨時狀態,因此,確實很難快速騰出手來處理已經倒塌的校舍建築質量的法律問題。我想,你們一定是識大體、明大理的人,先讓大家把最危急的關及幾十萬、幾百萬活着的人的安全問題解決了,怎麼樣?

  你們受災以來的傑出表現,已經為整個中華民族贏來了最高尊嚴。你們一定不會否認,這些天來,無論是中國的各級政府、軍隊、武警、醫生,還是全國各地和世界各國的救援者、志願者都盡心盡力、令人感動。只有當這些里里外外的多重力量不受干擾地集合在一起,才能把今後十分艱巨的任務一步步完成。因此,你們要做的是以主人的身份使這種動人的氣氛保持下去,避免橫生枝節。一些對中國人歷來不懷好意的人,正天天等着我們做錯一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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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勸告余秋雨先生》吳祚來

讀了余秋雨先生含淚勸告請願災民的文章,我突然要落下眼淚,我也想借題給我尊敬的余秋雨先生寫同題文章《含淚勸告余秋雨先生》。

余秋雨先生看到的國外媒體裏的新聞鏡頭,「反華媒體」是真實地拍下來的,還是造假的?如果是真實的鏡頭,那是新聞記者的責任與職業,他們由此表達自己的觀點,那也是他們的一家之言,我們用不着上綱上線,將其定性為死心塌地的反華媒體。

余先生講了國外媒體對華「誣陷性」的四點,其一是反華媒體說眾多學生遇難,「是天災更是人禍」,這是事實還是誣陷?余先生應該知道災區劉漢希望學校,為什麼沒有倒塌?那些倒塌的校舍,當然是人禍,如果不是人禍,就是官禍,都是貪官惹的禍。

余先生講的第二點,就是法院不受理遇難學生家長的申訴,這是反華媒體說的,但請余先生證明一下,法院受理遇難學生家長申訴的證據。余先生的意思是說,法院受理,但外國反華媒體卻誣陷中國法院不受理?這條新聞是真是假,不由余秋雨先生說了算,而應該有法院或相關部門求說明真相。余秋雨先生不是有關方面發言人。請余秋雨先生告知天下:四川有關法院正式受理遇難學生家長申訴的證據!

五個記者被短暫拘留,也許是盤問或質詢,時間很短,沒有必要造這個謠吧,如果是假的,也應該由相關部門來說明。余先生卻將其定性為誣陷,余先生沒有證據反證,怎麼可能定性呢?還有「地震使中國民主了嗎」,這是一句詢問,詢問是為了得到應答,但余秋雨先生也將其歸納到誣陷之說了。

現在國家第一要務,是救災,是那些堰塞湖泄洪,是抵抗次生災難,但中央還下派了紀檢部門,強大的紀檢力量正在審視着可能出現的貪腐,我們能不能將這些反貪的紀檢人員說成是製造麻煩者?當然不能。各司其職。同樣,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長,他們人生幾乎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的孩子會不會像余秋雨先生深信的那樣成為天上的菩薩,他們不關心,他們要的是真相,是追究相關責任人的法律責任,他們不僅僅是為自己的孩子討公道,也是為天下的孩子討正義,如果此罪不究,更多的貪官腐敗者還會前赴後繼,更多的孩子會成為天國菩薩,而不能與自己的父母同學成為地上的生命。

余秋雨先生說災區政府無法騰出手來處理遇難學生家長問題,但我要告訴余先生,中央有關部門早已派出調查組調查取證,所謂颳風並不影響下雨,處理學校偽劣工程、學生遇難與救災由不同的部門來處理,各行其實,我們沒有看見要求法院與紀檢人員全部都去一線泄洪或發放救援物品吧。在全民共憤中,在全世界的媒體關注下,讓那些造偽劣工程的建設者與官員曝光,不會影響到中國的形象,只會給那些中國惡人以嚴厲地警告,告訴他們不對孩子與學校負責的官員與建設者會是怎樣的下場。

余秋雨先生的文章里,我們看到他對一些外媒的敵意,似乎中國的惡是外國傳媒人造成的,似乎外國媒體總在等着中國出現巨大災難,既然外國人如此之惡意,為什麼余先生要走遍世界?文化苦旅為什麼不寫孩子們的教育苦旅呢?以余先生的影響力,如果走遍了全中國危房學校,我想中國的孩子會得到更多的福祉。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人攻訐余先生了,因為余先生對傳統文化太多的粉飾,對現實太多的虛置。在他心中,失去孩子的悲苦,還不如所謂的國家文化形象的一付耳環或一抹口紅重要呢。

更為嚴重的是,余秋雨先生將那些為自己孩子討公道的人,置於不義的地位,就是這些人不能申明大義,不能替國家着想,你們的孩子已成為菩薩了,已在天國里護佑我們中華了,但你們卻在如此危難之際給政府添麻煩,真是令人遺憾!

余秋雨先生,你置那些失去孩子的家長於不義之地,是大罪孽呀!

我希望聽見你的懺悔聲!
對不起了,余秋雨先生,我希望你重新做人,重新做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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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淚想念余秋雨——The Bastard Scholar/幽幽鹿鳴

余秋雨含淚勸說完了在地震中失去了孩子的家長不要去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後,覺得自己眼裏的淚水還沒流完,於是又勸說中國老百姓不要沒完沒了地去追究貪污腐敗;不要因為買了偽劣商品而憤憤不平;更不要因為環境污染而表示不滿.「和諧你們曉得吧?你們懂得感恩戴德麼!」他半質問,半總結,半氣憤地說道.
    
    余秋雨的眼裏能流出淚水是因為他早已摸清了制度的脈搏;懂得權勢的需求;看準了中國文化的實質.中國人久已習慣了被權勢驅使,骨子裏有一種迫切成為奴隸的需求.這種需求只要稍加恐嚇和引導就能以認同和集體的形式表現出來.個人的利益要永遠服從於國家;個人的需求要永遠服從於集體;個人的想法要永遠跟永遠正確的制度保持一致;個人的生命,不,別人的生命,要隨時能夠犧牲和放棄.中國有得是人,可是從來就沒聽說過有個人權利.自覺而有悟性的余秋雨每逢關鍵時刻從沒站錯過隊,他知道自己該站在哪個高樁上,跟誰保持一致.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隻金鳳凰,「媽的,老子當然只給餵我的起舞展翅!」
    
    余秋雨那張並不年輕但卻依然柔嫩的臉上流着淚水,他用細嫩的手撫摸着自己軟滑的左臉,心裏的義正詞嚴就又湧上心來.「我們中國人民最喜歡忍辱負重,我們最喜歡苦中作樂,我們最喜歡為一個理想和目標犧牲獻身,我們怎麼能在國家有難的時候去跟政府算細帳.我們是國家的人啊!我們的,不,你們的孩子死了真是可惜,太可惜啦.可是他們已經死了.」余秋雨嘆口氣,一邊說着,一邊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家裏剛剛死掉的熱帶魚.那條死魚被倒進沖水馬桶時的情形又浮現在了眼前.「除了悲,就是一個慘字呀!真是太可惜,太可惜啦!」他動情地說着,眼裏就又流下了一股淚水.
    
    「同胞們,我們今天是生活在敵人的重重包圍之中.儘管我們的經濟是靠外資扶持發展起來的,可是我們不能對海外敵對勢力掉以輕心.他們亡我之心沒死,他們天天在等着看我們的笑話!」余秋雨說得激動,拿起喝剩下的可樂一飲而盡.
    
    「沒有敵人我們就製造假想敵來營造萬眾一心的局面.我們除了提高警惕,草木皆兵,時時提防,嚴陣以待,最需要的就是安定與和諧!」余秋雨覺得自己成了高瞻遠矚的政治領袖.他咽口吐沫,想起了自己家裏養的那條被割了聲帶的哈巴狗.「和諧就是同一個夢想,同一種聲音.我的聲音,黨的聲音!」
    
    余秋雨被自己的慷慨激昂深深打動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聲音是那麼甜美迷人,語氣比上帝還溫柔可親.那無時不在騷擾着他的耳鳴似乎一下變成了嘹亮的歌聲.那是文革中他最喜歡唱的一支歌,「天大地大不如黨的恩情大…」那振奮人心的場面,那登高一呼的快感!那耀武揚威的輝煌…文革怎麼就草草地收了場!
    
    於是他的心潮起伏了,他的熱血奔涌了,他的臉因為激動像才喝下燒酒一樣放着紅光.
    
    余秋雨覺得自己就像一輪初升的紅日,在天邊慢慢升起…他離地越來越遠,那些在地上奔逃的,要飯的,哭號的,受罪的…都在慢慢地變小…他覺得自己酒足飯飽的肚子微微脹痛,他把自己的眼淚擦乾,開始解褲帶.「我是人民的大師,人民是不會因為我在他們的頭頂上撒尿而有意見的.他們懂得我的一片好心,他們知道陽光是離不開雨露的.」
    
    余秋雨就醒了.昨夜沒喝完的那半杯涼茶在餘震中傾倒在床頭,正潑了他一臉.
    
    2008-6-9

責任編輯: 鄭浩中   轉載請註明作者、出處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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